关键时刻,手机响了,闷闷的从藤编筐子里飘出来。
陆文的手机就在桌上,他立即幸灾乐祸地帮忙掀开盖子。瞿燕庭搁下猪脑,不情不愿地从大衣口袋中摸出手机。
屏幕上闪烁着“阮”字。
陆文瞥见了,被火锅烘热的身体骤然冷却。
仿佛午夜梦醒,也像是一记耳光抽在脸上,他今晚暂且不去纠结的东西悉数复活,取代滚烫的红白鸳鸯,横亘在他和瞿燕庭之间。
“喂?”瞿燕庭滑开通话键。
派对还没结束,在外面打电话不方便,阮风的声音有些小:“哥,我给你打电话,你怎么不接?”
这是第二通,第一通时楼下正吵嚷,瞿燕庭没听到,他解释:“周围不安静,不是故意的。”
“那你去哪了?”阮风说,“我找了你好几圈。”
瞿燕庭道:“唱完歌,我先走了。”
阮风关切道:“没事吧?是不是不舒服?”
“我没事,你别担心。”瞿燕庭偏过头,窗外有淡淡的月光。
陆文神情黯淡,他不聋,听得出瞿燕庭对阮风的温柔和宠爱,并且是当着他的面。分神的一秒,箸尖的牛肉滑落汤底。
有一些杂音,阮风问:“哥,你在酒店吗?”
“在外面吃火锅。”瞿燕庭习惯性叮嘱,语气带着家长式的命令意味,“你少喝一点酒。”
“我知道了。”阮风不免疑惑,“哥,你一个人吃火锅吗?”
瞿燕庭回答:“我和陆文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