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最难的日子已经走过来了,瞿燕庭会伤神,会心烦,却不会被轻易地击倒。靠着床头坐了会儿,他打开通讯录,拨出王茗雨的号码。
接听很快,王茗雨似乎正在等他:“燕庭?”
“师父。”瞿燕庭省去无用的虚与委蛇,甚至省略了寒暄,“那个本子,我考虑好了。”
王茗雨问:“怎么样?”
瞿燕庭抓着一角被子,回答地很平静:“我答应冠名。”
王茗雨意料之中的答案,谈不上惊喜,应该是一份尘埃落定的踏实,她欣慰地说:“燕庭,这就对了,你没必要把这件事看得多严重,没有任何行业是完全守规矩的。”
瞿燕庭道:“我并不认同,只是因为您比我的原则重要。”
“师父知道你懂事。”王茗雨无意争论,“价格方面你考虑好了吗?不用顾忌,师父不会亏待你的。”
“师父定吧。”瞿燕庭说,“但我有一个条件。”
王茗雨问:“什么条件?”
瞿燕庭选择妥协,不等于全盘接收:“本子既然冠我的名,我会在合同写明,我拥有对内容修改的一切权利。”
手机里静了两秒,王茗雨劝道:“燕庭,你这是何必呢,不值当为这个本子花费时间。”
瞿燕庭说:“我是为自己的名声。”
“……那好。”王茗雨同意了,“按你说的办。”
瞿燕庭松开被角,轻轻抹了把脸,决然地说:“师父,没有下一次了。”
瞿燕庭没理会王茗雨的反应,他有无谓,也有胆怯,总之说完便挂了线。这一桩事情定下来,原本的工作安排会受影响,他又通知了于南一声。
人前风光果然是最不可信的东西,谁在背后都有无可奈何的难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