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秋没有说话,而是将身上的西装脱下说:“今天外面太热了,要不是老爷子突然打电话叫我去医院,我也不会穿这玩意出来。”
“今天出太阳了,你还提了这么多东西走进来能不热吗?”崔月安一边接话一靠近,凑过去看钟秋从西装肩膀上抽出来的一根细针。
钟秋眯着眼看了看,嘴里说:“我还不是想着你可能没吃饭,给你买点东西。”
他将那根细针又插回原位,朝着楼梯抬了抬下巴问:“你楼上开空调了没有,这些东西上去吃,在下面吃太热了。”
“我刚刚就在书房里吹空调,上来我给你拿毛巾擦个汗。”崔月安从钟秋的手里接过西装挂在衣架上,用口型问这样可以吗?
钟秋点头,两个人上了二楼,进了书房关门之后才敢大声说话。
崔月安:“刚刚那个窃听器怎么回事?谁给你插在衣服上的?什么时候插上的?”
“一出门就插上了,我一直没摘。”钟秋整个人放松下来,靠在转椅上晃了晃,伸了个懒腰问:”这么样,这里还住得习惯吗?”
崔月安点头:“你的高级别墅,我怎么可能住不习惯。说吧,你还有多久才能回来,我的看家任务是不是要完成了?”
“还早着呢,今天老爷子还给我找事做,让我跟钟煦合作新项目。”钟秋靠在椅子上,仰头看着天花板喃喃道:“他给钟煦做了一份企划案,知道钟煦偷我的企划案也揣着明白当糊涂,现在还让我把两份企划案结合一下,两个人一起做这个项目。”
他嗤笑一声:“还真是会哭的孩子有糖吃,会闹的傻子有钱拿,看来这个钟煦的确是他的儿子,不是他妈在外面随便抱来的野种。”
崔月安坐在一边听着,给他表哥倒了杯茶递到面前:“喝口水降降火,这么多年早就看透了,没必要再为他们两个生气。”
“说的也是。不过我妈的鹦鹉还被养在病房里,我得找机会把鸟接回来,别哪天鸟生气把我爸骂死了,我还要负责任,太晦气了。”
钟秋喝了口水,轻声说:“其实我也没生气,就是觉得很好笑而已,你说他这么抬举钟煦是为了什么?”
崔月安瘪了瘪嘴:“这就是我的知识盲区了,毕竟正常人很难理解这种奇怪思维。”
“那就只能用偏爱来解释了。”钟秋笑了一声:“偏爱他妈,偏爱他,姓钟的口味还真奇怪。”
崔月安欲言又止:“表哥,你骂他就骂他,别连着自己一起骂,你这也还姓钟呢。”
“我口味可正常,普通大众,只爱正常人。”钟秋挑眉。
“真的吗,我看你对你那个邻居态度奇怪的很,长这么大,我可没见过你抱过谁,对我都没有那么细心嘘寒问暖过。”
钟秋:“我那是为了让敌人麻痹大意,要制造出比春天还温暖的假象,这样才能深入敌人内部。”
崔月安笑了一声:“看起来那个窃听器就是他装给你的了?”
钟秋点头:“不然呢?”
他伸手晃了晃:“这个也是他给我包扎的,动作比你温柔多了,还亲手给我剥芒果。我妈走了之后,再也没有人帮我剥过了。”
“所以呢?你心软了,决定放过他不追究责任了?“崔月安问。
钟秋啧了一声:“怎么可能,顶多让他给我剥芒果,剥一个减刑一天。”
“不愧是你,真不是人。”崔月安坐在椅子上叹息:“你说一般人也不会帮钟煦做事,这到底是怎么想的?”
钟秋竖起一根手指:“第一,老爷子在外面给钟煦树立的形象不错,他又向来会演戏,不是熟悉的人也不知道他是个什么货色。第二,钟煦一开始是联系到他没错,但是中途被我发现截胡,所以现在的状态是钟煦的消息要经过我才能发到傅盈那里,而且他们两个都还以为是直接联系对方的。”
崔月安鼓掌:“厉害厉害,的确是你的操作。那么你这么厉害,现在又需要我这个只能看病的医生表弟做什么呢?”
“帮我查个人,一个小姑娘。”钟秋从包里拿出一叠纸递给崔月安:“是小邻居的妹妹,已经去世了。”
“都去世了你还查这个干什么?”崔月安没懂。
钟秋:“确定一下是不是有这个妹妹,而且他的资料我这里很少,得从妹妹这边下手,毕竟……”
他抿嘴冲着崔月安一笑:“他从我这里偷走企划案,让钟煦给我找麻烦,我怎么也要回敬一下。”
作者有话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