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来我才知道,你不止我和妈妈这一个家,也不是我一个人的爸爸。你买给我的东西,都是钟秋不要的。”
钟恒重摇头:“不,不是这样的,你是我最喜欢的儿子,你从小听话……”
“听话,听你的话吗?”钟煦低着头轻声说:“从小到大,我妈说过最多的话就是听话。我看她听话了一辈子,直到死也没有进钟家的门,一辈子都是见不得人,随便谁都能骂一句的情妇小三。您说,是她活该吗?”
“是我对不起你妈妈。”钟恒重垂下头,
“这一点我从来没有否认过,她是个好女人,应该有更好的归宿。”
钟煦整了整自己的衣服:“你不光对不起我妈妈,还有钟秋的妈妈还有钟秋,甚至你那些莺莺燕燕的情人们……”
他嗤笑了一声:“听话永远得不到我想要的东西,所以我也不打算听话了。”
“你要干什么?”钟恒重盯着它:“我不准你做伤害钟秋的事情!”
钟煦冷眼看他:“钟氏只能有一个继承人,如果钟秋不在了,除了我你也没有别的选择,哦……对了。”
他的脸上突然浮现出一个微妙的笑容,让原本准备怒骂的钟恒重把满腹的话都卡在了喉咙里。
“我有没有告诉过你,那个让钟秋魂牵梦绕喜欢到钟氏都可以不要的傅盈,是我的人。是我让他可以接近监视钟秋……”
眼看着钟恒重的脸色越来越差,捂着胸口开始咳嗽不断,钟煦脸上的笑越来越深。他压低了声音继续说:“我要让他被自己最喜欢的人欺骗背叛,我要让他变成彻彻底底的失败者,变成他嘴里最厌恶的废物。”
坐在病床上的钟恒重捂着嘴再也控制不住,一口鲜血喷溅在了白色的床单上,整个人都抽搐起来。
钟煦站在一边无动于衷,冷声说:“保重好身体吧,毕竟股份转让和遗嘱修改都需要你点头,留点力气在转移书上签字吧。”
“你……”
钟恒重颤抖的声音被病房门隔断,钟煦站在走廊上理了理自己的衣领,同正好路过走廊的护士微微一笑:“我爸爸刚刚咳血了,可能需要医生来看一下。”
护士立刻呼叫医生走进了病房,钟煦只是看了一眼,就转身走向电梯,不再回头。
或许是岛上除了自己没有什么人的缘故,傅盈几乎忘记了时间,每隔三天有人从码头送来新鲜的水果和食物,就算天气临时变差不能来,冰箱里的存货和速食也足够他撑上好一段时间。
每天在沙滩上看不一样的日出和日落,傅盈第一次感觉时间很长又很慢。没有网络的缺点是让他对外界一无所知,好处却也在如此。
外面发生的事情干扰不到他,也影响不到他的好心情,只有在同撑船来送菜小哥聊天的时候,他才能知道一点有关的大事和岛上的八卦。
傅盈满足于这种生活,甚至在计算自己的存款够不够向常尔买下这个岛的一半,并且这样度过自己剩下的人生。
虽然有点寂寞,但却安静平淡,是他梦想里的样子。
今天的日落又照常来临,晒太阳的时间结束,傅盈摘下脸上的墨镜抹了把脸,额前的乱发都捋到脑后露出光洁的额头。
手边的冰水一饮而尽,傅盈收起自己的沙滩椅,踩着夕阳的余晖回到了别墅里。
晚饭是中午吃剩下的速食披萨,咬了一口味道还不赖,傅盈正准备给自己再冲一杯甜牛奶,一直放在桌子上当摆设的卫星电话突然响了起来。
他顿了顿,盯着电话觉得没有什么好事,心里拒绝的欲望格外沉重,但电话一直响着,提醒他逃避解决不了任何问题。
傅盈放下手里的披萨叹了口气,拿起电话按下了接通,咳了一声用伪声说:“您好,这里是海岛六号为您服务,请问有什么需要我帮助的吗?”
“我需要预定一个房间。”苏娇娇笑了一声:“别装了,是我。”
傅盈立刻将声音恢复原:“我才休息了几天你就来找我?首先提醒你,我已经退休了,不接任何新单子了。”
“你当然知道我不会因为这种事找你,心里明白,别说乱七八糟的话来掩饰自己。”苏娇娇轻声说:“钟家的情况出了点小问题。”
傅盈嗷了一声:“我就知道,钟秋这个人肯定不会安静在看守所里带着,说吧,他又折腾了些什么麻烦出来。”
“喔……很不好意思,钟秋什么问题都没有,还好好地待在看守所里,出事的是他的父亲钟恒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