帆帆蹬脚,哭到闭眼。
赵京心想这种时候绝对不能惯着他,这是让小孩明白规矩和原则的最好时候,但眼睛一碰到那哭到满脸泪水闭眼抽搐的小孩的脸,真是觉得再可怜可爱不过。
心一软,所有坚定决心跟着溃败,这孩子,真是他自认为再坚硬不过的心口长出来的一根软肋,赵京把瘫在腿上耍赖溃哭的人抱起来好好坐着,放轻了声音,“你哭什么?你不说哥哥怎么知道?”
“你不懂。”贺珀帆想朝他吼,把他的痛苦全扔这赵王八蛋脸上去。可他哭的太用力了,这时候他喉咙沙哑,吼出来的话格外凄惨,惨得他自个儿听着都想再抱着自己痛哭一回。
“你不说,哥哥怎么懂?”赵京无奈,给他擦眼泪。
他还没训上呢,人就把自己哭坏了,这怎么得了。
“我不说。”贺珀帆不想说,只想哭,把委屈都哭出来,再打赵京一顿。
也许还可以要点钱,住个好一点的医院。
“帆帆,”赵京非常耐心,“你不说也可以,但你不说,哥哥就要猜了,猜错了你不要生气,可以吗?”
“不可以。”他就要生气。
纸巾刚好擦到鼻子处,正撸着他鼻子,贺珀帆往外轰鼻涕,赵京连擦了两纸巾才把他一时之间哭出来的鼻涕擦干净。
“那你今天是打算无理取闹,不打算和哥哥讲理了?”赵京停了一下,伺候完小少爷的鼻子,接着耐心十足问。
“不……不打算。”最后三个字,哭饱了的贺珀帆说得有点心虚。
他自认自己现在是个懂礼貌,讲道理的赵家人了。他一直向爷爷爸爸妈妈他们看齐,想向他们一样优秀,对就是对,不对就是不对,不能不讲道理。
但现在他就打算不讲道理了。
贺珀帆非常别扭,期期艾艾道:“没,没什么可讲的。”
他不是说了,他不想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