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常来说的话,如果一个人经常性的失忆,是不可能没有任何印象的,可是我偏偏却忽略了那些不妥之处,如果不是今天机缘巧合知道了这些,我恐怕仍旧不会有任何怀疑。”
平安长老看着方正堂,沉吟了片刻后,方才开口说道:“如果你所说的都是真的话,我这里倒是有一个法术可以追溯你所失去的那些记忆,但是这个法术施展出来,对你的灵识可能会造成一些损伤,毕竟人的大脑就像是一台十分精密的仪器,若是出现了什么差错的话,对你的伤害会是不可逆转的。”
方正堂没有任何迟疑地开口说道:“还请平安长佬帮忙寻,找回我所失去的记忆,这对我非常的重要。”
见方正堂如此坚定,平安长老也没有多废什么话,全能协会之中所有的一切用具都是一应俱全的,没过一会儿的功夫,底下的人就将他所需要的东西送了上来,平安长老用朱砂在地上画了一个繁复的图案,然后让方正堂五心朝上坐在其中。
紧接着平安长老在方正堂的头顶,双手双脚上分别插了一根香,点燃之后,青烟袅袅而上,平安长老的手在无根之水中浸了一下,之后轻轻一弹,一滴无根之水便没入了方正堂的眉心之中。
他随手一扬,杯中剩下的无根之水便洒在了早已准备好的水盆之中,随着水珠洒落下来,水盆之中便漾起了层层波纹,待到波纹散去,盆中便出现了许多模糊不清的画面。
水中的画面太过模糊,只能看到两个模糊的人影,其他的什么都看不清楚,当看到这一幕之后,平安长老的眉头皱了起来,紧接着他咬破食指,挤了两滴血滴入了水盆之中。
这两滴血滴进水中之后,就如同水滴进热油之中,整个盆之中的水开始剧烈晃动了起来。
方正堂身上的那些檀香燃烧的速度加快了许多,灰色的烟雾盘旋而上,方正堂原本红润的面颊变得苍白了起来,脸上甚至浮现出了些许死气来,平安长老没想到只是普通的回溯法术,竟然会引起这么大的反应,眼看着方正堂似乎要被这回溯法术给吸干了,他化指为刀,直接在自己的手掌上划了一刀,掌心之中的鲜血喷涌而出,尽数被他放入了水盆里。
随着这些鲜血涌入进水盆之中,原本剧烈颤抖的水盆慢慢的恢复了正常,被鲜血染红的水面上浮现出了清晰的画面来。
画面之中是一男一女,男人的容貌非常熟悉,正是五心朝上坐在那里的方正堂,而另外一个女人却十分陌生,她的容貌极其丑陋,看起来就像是个畸形人似的。
然而让人跌破眼镜的是,那个容貌畸形的女人面对着方正堂的时候,跟他两个之间相处的模样十分亲密,一看就知道他们之间的关系并不简单。
看到这一幕的王若林倒抽了一口冷气,对方正堂肃然起敬,自己果然还是抵不上方正堂,看人家这境界,是个女人就成,自己跟他相比较起来,还真是差得远呢。
赵盘玉看着方正堂与那个畸形女人相处时的状态,总觉得这一幕看起来十分的别扭。
他对方正堂还是十分了解的,就算是再不挑,也不至于跟这么个女人在一起,这已经不能说是不挑了,这完全是重口味好么?多饥渴的人才能跟她在一起,还摆出那么一副深情款款的模样,他怎么不知道方正堂的演技那么好?
已经八十多岁的长安长老看到这一幕之后,脸上的表情也有些一言难尽。
难怪方正堂会忘记这些记忆,如果他记得这些画面的话,恐怕恨不能找根绳子将自己吊死了。
一开始的时候,这些画面是没有声音的,然而过了没多久后,声音便出现了,当听到方正堂的声音后,在场几人的脸色霎时间变了。
“息兰,我喜欢上你了,你喜欢我吗?我想跟你长长久久的在一起,不如我们结婚吧。”
还清醒着的几个人:“……”
不是,等会儿,刚刚方正堂喊那个畸形女人叫什么?他们的耳朵没有出现问题吧,否则的话怎么会听到方正堂喊那个畸形女人叫做息兰?
事实证明,他们所想的事情并没有错,虽然匪夷所思到了极致,可是确确实实地就那么发生了。
几人眼睁睁的看着水镜之中的那个畸形女人一点点地发生着变化,从容貌到身材,再到她周身的气质,就那么一点一点地发生着改变,她就在他们的眼皮子底下变成了他们所熟悉的那个模样。
那个畸形女人就是秦息兰,方正堂跟畸形女人生活了几个月,日日夜夜都在一起,那个女人慢慢地就变成了他们所熟悉的秦息兰。
秦息兰居然是那么个畸形女人变得!
现在他们基本上可以确定了,方正堂绝对是遭了算计,否则的话他就算是再没脑子也不可能和这么一个丑到极致的女人在一起。
眼看着方正堂手中的檀香就要烧完了,平安长老收了法术,将方正堂给唤醒了。
醒过来后的方正堂仍旧不知道发生了些什么,不过他看到自己的那三个朋友看着他的目光之中充满了怜悯之色,方正堂不免觉得有些奇怪,开口问道。
“你们这是怎么了?发生了什么事情了?”
被施了术法的方正堂显然不知道发生了些什么事情,三人看着他的表情越发怜悯,他们三个也就是对秦息兰的记忆发生了一些变化,其他的事情倒是没有遭遇些什么,可是方正堂就不一样了,他可是跟秦息兰日日夜夜地相处着,又做了这么多年的夫妻,如果他知道秦息兰的真实样貌,到时候又会是什么样的画面?
“正堂,委屈你了。”
“正堂,你太惨了。”
“正堂,你还是问平安长老吧,我们实在说不出口。”
这三人的态度让方正堂毛骨悚然,他转头看向了平安长老,说话的时候声音都在打着颤:“平安长老,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