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的玉阳真人身上根本提不起一丁点的力气来，他被楚明霜架着，一点点地往前挪去，小姑娘的身体娇娇小小的，明明不是多么厉害的人，却在爱情的力量下搀着他一路向前。

玉阳真人侧过头来，看着楚明霜那姣好的侧颜，脑子里面浮现出的都是这么多年两人相处时候的美好画面，过去的那些情意不断地翻涌出来，玉阳真人的内心很快便被爱意满满地塞住了。

“霜儿，你受苦了。”

玉阳真人的声音异常柔和，他将头搭在楚明霜的头上，轻声说道：“是师父做错了。”

玉阳真人并没有明说他做错了什么，可是双方都心知肚明，不过谁也没有戳破那层窗户纸，就这么维持着表面的和谐。

风雪变得越来越大了，在雪蜂妖出没之前，楚明霜将玉阳真人扶到了她先前找到的一处洞穴之中。

这个洞穴并不大，里面的味道有些难闻，这里不久之前应该住过妖兽，所以味道才会变成这种怪异的样子，可是现在这种情况下，他们也没有什么资格挑挑拣拣，楚明霜扶着玉阳真人走到了最里面的稻草堆上，然后轻轻地将他放着坐在了上面。

放好了玉阳真人之后，楚明霜急急地往后退去，拉开了与玉阳真人之间的距离。

看着刻意跟自己保持距离的楚明霜，玉阳真人脸上的神情淡了下去，他吃力地坐了起来，看向坐在那里的楚明霜，开口问道：“霜儿，为什么要离为师那么远？”

玉阳真人的声音里面透着浓浓的情意，可是楚明霜却并不敢上前靠近玉阳真人，她一动不动地坐在那里，脸上的神情变化莫测，最终楚明霜还是轻声开口说道。

“师父，现在的霜儿已经没有资格再坐在您身边了，经过了这两年的漫长折磨，霜儿已经失去了与您一起的资格。”

在她说完这番话之后，洞穴里面的气氛变得凝重了起来，玉阳真人深深地看着楚明霜，像是要将她的模样刻进自己心底似的，许久之后，玉阳真人方才开口说道。

“霜儿，为师从未嫌弃过你，只要你还是你，为师便不会对你有别的什么想法，你要相信为师。”

楚明霜低下头去，不敢去看玉阳真人的眼睛，她什么话都没有说，头低低地垂着，模样看起来极为可怜。

过去的楚明霜就是这个样子，只要犯了错，她便会低垂着头一言不发，不管旁人说什么，她都不肯开口，只有玉阳真人哄了又哄，楚明霜才会重新恢复嘻嘻哈哈的模样。

现在的楚明霜又摆出了这个样子来，过去的那些记忆与现在的画面融合在了一起，玉阳真人看着楚明霜，脸上的神情慢慢变得柔软了下去，他刚想开口说些什么，可是脑海之中却突然闪过了不久之前看到的那些画面，一阵又一阵的恶心反胃感涌了上来，玉阳真人脸色发白，突然间便有些不知道如何开口。

虽然他说这一切并不是楚明霜的错，可是发生的那一切又如何能不在意？

他并不是圣人，亲眼所见了那样的画面后，哪怕极力忘记，可终究还是做不到当做一切都没有发生。

楚明霜等了很久都没有等到属于玉阳真人的安慰，她的心一寸寸的冷了下去，原本那些奢望彻底消失不见了，她的心变得冷硬了起来，对自己即将要做的事情也没有任何的后悔之意。

这个世界上哪里有什么深厚情谊？就像是玉阳真人，过去的时候玉阳真人说爱着她，喜欢着她，哪怕是有违天和，不顾师徒禁忌也要与她在一起，那会儿的他怎么就没有各种顾忌了？

当玉阳真人想的时候便强行掠夺她，可是当她不想的时候，又对她弃之如敝履，不肯接纳她。

这样的感情还真是让人恶心了，她楚明霜从来都不是被人招之即来挥之即去的存在。

心灵一旦扭曲，就很难重归正规，楚明霜本来就不是什么纯洁善良的小白兔，黑化似乎也在情理之中。

外面的风雪变得越来越大，狂风拍打在挡住洞口的石头上，发出了噼里啪啦的声响来。

洞穴里安静的厉害，这一对原本深爱着彼此的情侣在这一刻，却相隔了千山万水。

他们终究还是回不到过去了。

最近秘境之中发生了一件事情，这让大家的心情变得紧张了起来，原本分散探险的队伍，现在也都整合了起来，大家互为倚仗，防备着可能会有的危险。

玄阳派的人被孤立了。

就在其他的那些门派弟子抱团在一起防备危险的时候，只要有玄阳派的人存在，那些弟子们就会对玄阳派的人恶言恶语，将他们驱赶走，玄阳派的一些弟子根本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不明白他们怎么突然间就变得神憎鬼厌了，要知道他们玄阳派在修真界也是数一数二的名门正派，这些人对他们怎么会是这样的态度？说是避之如洪水猛兽也不足为过。

他们到底做错了什么？

再一次被人驱逐了之后，几个脾气暴躁的玄阳派弟子有些忍受不住了，一定要上前找他们要个说法。

“诸位道友，你不知道我们玄阳派何时得罪了诸位，要让你们用这样的态度对待我们？”

玄阳派在修真界之中也算是鼎鼎大名的门派，他们身为名门弟子，又怎么能允许其他的门派如此对待他们，总归是要有个理由的，若是不拿出解释来，他们定然是不会善罢甘休的。

然而玄阳派的弟子们如此咄咄逼人地询问其他门派为什么对他们如此冷淡敌视的时候，其他门派的人却压根不回答他们的问题，将他们驱逐离开之后，便像是他们这群人不存在似的，直接结队离开了这里。

“他们那是什么样子的态度？我们做错了什么要这么对待我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