毕竟他这病也不是顽固疾病,早晚都是要好的,若是好了他还这么胡言乱语的,那可是要出大事儿的。
“阿妄,你知不知道自己做错了什么?”
戚妄抬头看着张九芹,脸上的表情极为无辜:“我做错什么了吗?娘,如果我做错了的话,那你跟我说就是了,我觉得我好像没有做错事情。”
张九芹冷着一张脸说道:“刚刚我去过李家了,先前因为有婉兰在,我没好跟你说这事儿,但是现在婉兰已经走了,我得好好跟你说道说道。”
“你知不知道名声对于一个小姑娘来说到底有多重要?且不说婉桃本来就是你的未婚妻,你不该在没有确定事实的情况下就这么红口白牙地污蔑她,就算她不是你的未婚妻,在不明情况的前提下,你也不能乱说。”
“这次的事情你是跟我说的,没有被外人听到,所以才没造成什么影响,但你有没有想过,如此这件事情被旁人听到,然后再传出去了的话,对婉桃来说会有多大的影响?”
乡下地方就是这样的,明明女子名声大过天,可是很多人对于女孩子的名声不怎么在意,有些话张嘴就来,甭管有没有这样的事儿,反正劲头上来来,什么都能往外说。
尤其是一些半大不小的小子们开起玩笑来的时候没什么分寸,有什么话都能往外秃噜,他们只图自己说的话能引起轰动,却不管会带来什么样的后果。
这些人根本就没有想过自己可能只是偶尔胡编乱造出来的一番话会给人带来毁灭性的打击,毕竟小姑娘跟男孩子是不一样的,姑娘家的名声很重要,就算人家清清白白没做什么事情,一旦一些模棱两可的消息传出来,那些姑娘们的名声也会被污了。
前些年的时候因为名声被毁了的姑娘跳河自杀的多的是,有不少都是被人冤枉,受不了别人的闲言碎语才自杀的,然而可笑的是,明明她们是被那些闲言碎语给逼死的,可是落在旁人的口中,却是给她们定罪的铁证。
就算戚妄现在的智商不高,张九芹也希望他能明白,有些话能说,有些话不能说,尤其关于女孩子的事情,说出口的时候都要再三考虑,有关女孩子名声的事情,无论多么慎重都不足为过。
“阿妄,我知道这些话你现在可能不太明白,但是我希望你记住,下一次有确切证据时你才能说出口,不能随便冤枉人,你知道吗?”
“祸从口出,言语能杀人,你永远都不知道你说出口的话可能会对别人造成怎样的伤害。”
张九芹说了一大堆,但是戚妄却一直没有开口说话,等到自己把想说的话都说完了之后,张九芹看了戚妄一眼,见他的头低垂着,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张九芹脸上的神情变得柔软了下来,觉得自己刚刚说的话可能有些太过严苛了。
毕竟现在戚妄的智商也就只有五六岁小孩那样,先前他说的那些话可能只是无心之语,自己对他似乎有些太过苛刻了。
只是这件事情不能马虎,如果不当一回事的话,戚妄出去再跟别人胡言乱语,岂不是要惹出更大的祸事来?
“阿妄,娘在跟你说话,你听到没有?你若是听到了吱应一声,别这么闷着不出声。”
直到此时戚妄方才抬起头来,他看向了不远处坐着的张九芹,脸上露出了一抹受伤的神情来:“娘,你为什么不相信我呢?我并没有污蔑她,我也没有说谎话,那是我亲眼看到的,怎么可能有假?”
“你还说没有污蔑人家,眼睛有时候也是会骗人的,人家要是真做了亏心事儿的话,看到我的时候还能是一副理直气壮的模样吗?”
刚刚她去李家的时候,李婉桃看到她的时候,那态度跟过去没有任何的区别,而且她的嘴巴也是正正常常的样子,根本就不像是跟人亲热过的模样,这孩子明明自己做错了事情,可还是这么强词夺理,这可不能忍。
这么想着,张九芹便将自己平常教戚妄和罗山规矩时候的小木尺子拿了出来。
“阿妄,你如果还强词夺理的话,娘就要用戒尺打你手心了。”
戚妄:“……”
看张九芹的样子,像是要对自己动家法,为了避免自己无缘无故体验一把被家长揍上的感觉,戚妄急忙开口说道:“可是对于有些人来说,他们就算是做了亏心事也都不会觉得自己错了,反而觉得是旁人的缘故,你只凭她没有愧疚就觉得我在骗人,这并不对。”
不管是李婉桃还是罗山,他们完全都是以自我为中心的人,在他们看来就只有旁人对不起他们的,并没有他们对不起旁人的,他们又哪里会认识到自己的错误,倘若他们真的是有那种愧疚之心的话,原剧情之中的那些悲剧都不会上演。
张九芹的眉头皱的更紧,只觉得现在这样试图跟自己讲道理的戚妄变得极为陌生,看着都有些不像是自己的孩子了。
“娘,你之前跟我说过很多爷爷奶奶的事情,他们做错了事情的话会认为自己做错了吗?还有罗山的爸爸,他做错了事情不还是理直气壮的样子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