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认识秦城到现在的短短几天里,简恒发现他是一个很矛盾的人,很多行为都和话都对不上。
直到今天在天台上秦城说了那些话,简恒才知道原因。
从很多地方都能看出来秦城家里确实困难,但绝对不像他说的那么严重——如果真到那个地步,以秦城的性格他电脑桌上的那些东西至少都得降三个档,怎么可能把可乐当水喝。
秦城只是在用这种方式惩罚自己,虐待自己,每天都把自己逼到绝境累到崩溃才能获得片刻的安慰。
这种感觉他理解,他经历过。
所以他没说什么劝解的话,因为没用。
……
秦城是鼻子堵住难受得醒过来的,睁开眼身上盖了个薄被,肯定是简恒盖的。
他坐了起来,脑袋沉闷额前一跳一跳的疼,鼻子被死死堵住只能张嘴吸气,嗓子干哑。
这感觉好久没有过了,他感冒了。
也不知道是昨晚降火的凉水澡冲得还是今早上天台风吹得,总之,时隔不知道多长时间,他感冒了。
下床的时候脚下一阵飘,踩棉花似的。
秦城叹气,他还发烧了。
身上的伤和发烧的酸疼结合在一起,酸爽得秦城立刻想滚回床上长眠不醒。
“简恒?”一开口先把自己吓了一跳,这嗓子哑的,Omega们绝对说不出“好听”两个字儿了。
简恒很快出现在卧室门口,身上穿着浴袍正在擦头发,看见他这幅摇摇欲坠的样赶紧过来扶住了,皱眉:“感冒了?”
“嗯……”秦城吸了吸鼻子,声音像老旧留声机里传出来的,“好像还发烧了,操……”
简恒手放在他脑袋上感受了会儿,直接道:“去医院挂点滴。”
“不去,”秦城摇头,一屁股坐回了床上,脑袋里又是一阵发懵,但还是说,“吃点退烧药就好了,去什么医院。”
“肯定高烧了,现在去医院。”简恒转身从衣柜里拽了套运动装要递给他,递到一半手顿住,抖开T恤直接从他脑袋上套了进去。
秦城被伺候着穿衣服,嗓子哑的不像话嘴里还在絮叨:“真不用去医院,现在几点了?我得开播了。”
“三点十分,”他一直顽强地反抗不好好穿,简恒皱眉,过了会儿低声说,“现在去挂点滴,不耽误直播。”
秦城立刻不动了。
简恒顿了顿,强压下一手刀劈下去的冲动。
和平小区里面就有一个诊所,老大夫以前是市医院的,后来退休了和老伴儿一起开了这个诊所。
价格公道医术高,小区里有个头疼脑热的基本都来这。
秦城是被简恒当个麻袋似的背到诊所的。Alpha身体素质高,期间为了避免撞上他妈简恒跑得要飞起来似的,到地方也只是有点喘而已。
老大夫温度计一量,高烧39°8,气得胡子都翘起来了,不骂病号骂家属,指着简恒鼻子说:“都烧成这样了怎么才过来,好好的身体都是这么给嚯嚯的。别总仗着年轻撒欢儿,留下病根够后悔一辈子的……”
简恒在一边默默听着。
秦城看他这幅默默挨骂的样就想乐,但老大夫在这他又不敢笑,只能嘴角一抽一抽地看着简恒。忍得辛苦。
简恒面对怀有善意的长辈时总是很听话,一边点头一边扫了眼他。
过了会儿大夫终于说完了,简恒问:“您这有白开水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