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愣住了。
尽管做了心理准备,但看到那最柔软敏感的地方明显的撕裂伤口,要比他第一次弄伤的程度还要严重得多,沈子契目光到底剧烈闪动,周身血液仿佛瞬时化作熔岩,烧得他胸腔都快炸掉。
“没关系的……”吴泠感受到沈子契钳在他腿上的手指都在止不住抖动,就那么安静仰躺着,微微喘息着轻声开口。
“其实……没,没有做到最后。”他昏沉的脑袋用力想了想,又尽量安抚道。
这一点倒也是真的,昨晚的“沈子契”不知为什么,就在强行要了他的一瞬间,不知道是被吴泠痛苦的神色触动还是怎么,像是忽然一阵失神,随后竟退出去,一改先前的阴鸷暴戾,没一会儿便重新睡下。
只是那里受伤却是在所难免,好似身体被劈成两半的难言之痛也几乎当场要了他的性命。
但吴泠眼下依旧笃定对沈子契道:“已经不疼了。”
“沈子契,对不起,让你被误会……”趁这机会,他又鼓起勇气低低道歉,只求沈子契和他说说话,不要冷脸对他。
却忽觉没什么力气的身体一轻,他整个人猛地被捞起来,圈进了一个踏实有力的怀里。
吴泠心如擂鼓下不太相信地抬手,放在沈子契的腰上,像是在确认这真实的触感并非自己错觉。
“吴泠……”便听沈子契的声音终于响在头顶,一开口却是化不开的郁结和无奈。
“你到底什么时候能明白,我对你的心,和你对我是一样的。”
“……”吴泠闻言蓦地抬头,听他接着道。
“就像秦彧替你出气,我只是腿上挨了一下,不让你看,你还难受的哭鼻子,你想想我从别人嘴里知道你伤成这样竟然不告诉我,我会是什么感受。”
“我当然知道你怕我内疚,但是相比内疚,我更想要的是,你受了委屈,第一个知道的人是我,我弄伤了你,你也根本不用隐瞒,你直接质问我,打我骂我都可以。那才说明,我在你心里,是一个值得托付的人。”
“你是的——”
“我不是,”沈子契打断吴泠迫不及待的辩解,兀自道,“你这些天根本毫无长进,完全搞不清状况。”
“我就不该和你浪费时间。”
听沈子契的语气又稍微加重,吴泠下意识又一阵不安,正要再说什么,头皮忽地一麻。
原是沈子契说话间稍微侧身,就将吴泠抱着摁在腿上,“啪”的一声,惩戒性的一巴掌甩在他一丝不挂的屁股上,在安静的车里清脆无比。
火辣辣的,很羞耻,却并不疼。
“别动。”
沈子契沉声说道,头上又传来哗啦啦的翻找声。
吴泠半跪着脸埋在他身前,不知道他在干什么,也不敢动,只静静等了一会,听见他从刚才的袋子里翻出东西,打开包装。
直到微凉的软膏随着沈子契手指一下下试探地涂抹在身后早已疼到麻木的地方,吴泠闭上眼睛,心里充斥着说不出口的感动,以及无地自容的暖意。
沈子契却显然十分细心,里里外外的全部涂了个遍,才终于停了手。
“我那天问你的问题,你现在必须回答我。”而抽了张纸巾擦去手上多余的软膏,只听沈子契又突然道。
吴泠惊讶抬头,就对上沈子契凝重的视线。
“我就是要逼迫你说出来,”沈子契怕他装迷糊般直截了当,“你最希望,我和你是什么关系?”
“……”
心情仿佛坐了过山车一样在沈子契来回变化的态度里忽高忽低,更想不到他会在这种情形下又问起来,扑通扑通的心跳声快得直冲耳膜。措手不及间,内心深处其实有什么想要破土而出,可吴泠动了动嘴,却仍不敢轻易开口。
“你不说的话,我就当你还只是对我心存感恩,那我也明确的告诉你,我不需要。”
沈子契与吴泠拉开一段距离,想了想,又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