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博导还曾和他说过这种例子,心理医生不想让悲剧重新上演,所以他诊断的时候务必要仔细。
时星洲本身又是演员,还是一个影帝级别的演员,对人的动作的观察,情感的体会也是高于常人的。医生不敢有一点放松,对时星洲进行全面的心理评估。
房间外面,唐荣轩,李正德,双潘坐在外面的沙发上。
没多久,余林也赶了过来。他昨晚和制片人,导演还有投资方谈了一个晚上,明确表示了,如果剧组不想等可以让别人来演,他们这边会赔违约金,多少都认了。
资方不想放弃时星洲和唐荣轩的名气,表示愿意等。
余林也是一晚没睡,眼底全是红血丝,两个大黑眼圈和熊猫一样。
四人一言不发,过了一会儿,李正德道:“怪我,上次时时他爸和他哥到片场来找他,我还以为他们悔过了,没想到还是如此。”
唐荣轩心道,悔过?江山易改本性难移都是有数的。
李正德:“我还说对时时大学的时候不了解,他们若是有心可以去找双潘老师了解一下,也不知道去了没。”
双潘冷哼了一声:“除了我那几个老朋友,最近一个上门的没有。”
李正德摇头叹息,他也是挨打几百次也不知道为什么挨打。总是嘴上硬气,心里软的一塌糊涂,让别人利用一千次一万次也不知道改一改。
又是一片寂静。
唐荣轩自己也不知道时星洲的过去:“能和我说说时时大学的时候吗?”
双潘看了眼唐荣轩,而后缓缓道来:“那年我们双家班招配乐师,当时时时就来应聘。我到现在还记得穿了个白体恤,牛仔裤,干干净净的帅小伙,就是瘦的吓人,也没个精气神。都说十七□□二十出头正是朝气蓬勃的时候。”说到这双潘叹息一声,“他那时候还没有我这个老头子有活力。”
“时时二胡拉得好,古筝也极是不错,脾气也好,一点没有那些学艺术孩子高傲的毛病,比他那些师兄师侄是强了不少。我们双家班上上下下就没有不喜欢他的。我一开始还以为是哪家的孩子出来体验生活,后来时时找他大师兄预支工资,我这才知道时时连学费都交不起。
别人交不起学费我信,时时?当时我觉得不可能,就那一手二胡,古筝就不是一般人家能培养出来的。不过我也没太在意,家庭变故不是太常见了。
可能听的久了耳濡目染,时时那天唱了两句,那嗓子,天生吃这碗饭的。拉着他给我唱了两段,心里头就是止不住的可惜,这要是早早送来学,早成才了。
虽然年岁是大了些,也没底子,但我就是舍不得时时这个天赋。告诉他我要教他唱京剧,还要收他为徒。前半句他还挺高兴,后半句一说,他反倒是头摇得和拨浪鼓一样。当时把我那个气的,我双潘多大的名声,要收徒,皇城根下那些个学京剧的还不得上赶着,他倒好,直往外推。
后来问明白了,一是时时知道自己年纪大了,不适合,二是他专业学的是音乐剧不对口,三是,他以后得当演员,不可能唱京剧的,就不浪费这个名额了。他不同意拜师,我偏要他拜师,当时就和着了魔一样。后来连哄带骗的终于收了这么个徒弟。
他也不常说学校的事,不过有一点我记得清楚,时时在学校里有一个……一个”双潘卡壳了一下,这个名字好久没提起过了,“一个,对,”双潘一拍大腿,“叫居以的总是变着法的欺负时时。有一天时时从学校回来,身上都是湿的,那可都十一过后了。可把他那些师兄吓坏了,这浑身湿乎乎的可别感冒了。
后来问了情况,就是那个居以借着排练的名头给时时泼水,他也知道时时不在学校住,没地方换衣服。我可不信就这么点事,其他的时时不说罢了。后来我还在电视上看过居以,长的也挺好的小伙子,心怎么就这么黑呢?”
李正德听到“居以”火气又上来了:“还不止呢!毕业后,整天背后通稿黑时时,说时时整容怪,综艺咖,没演技,潜.规.则,都是他干的。上次时星洲他哥那事也是他在背后推波助澜还以为我不知道。”
唐荣轩眯起眼睛,上娱真的是烂透了。他们家的艺人,好的都雪藏着,心术不正的一个个到是发红发紫的。
上次居以炒作吻戏那次,唐荣轩找过他哥唐逸,唐逸帮他挡了一下,不过现在唐荣轩也不能再找唐逸了,唐家已经不是上娱最大是股东,而且唐逸还在往外抛股份。上娱一开始的问题只是底层,现在不行了,上面也全乱了。
唐逸早就想撤出上娱,奈何没有时机。上次唐荣轩开撕居以正好给了唐逸一个机会。唐逸趁此表现出要有意插手上娱内部事务。上娱的那些老总股东吓的要死,唐逸插手合情合理,他弟弟可在圈里混着呢。
那些人联合起来暗暗针对唐逸,瞌睡送枕头,唐逸趁着这次把股份都抛了出去。有些浑水唐逸可不想跟着趟。
想起自己还和居以拍过戏,唐荣轩恶心的都要吐了。
妈的,居以给老子等着,欺负过小朋友的老子都要一个个找补回来。
余林:“时时上学的时候过的也不如意,我还以为华影不搞那一套。”华影老师都是出名的公开公正,有这种事也会及时解决的。
双潘:“有人的地方就有江湖,有江湖的地方就有人情利益纠葛,哪有一个真正的干净的地方。华影已经算是不错了,居以再怎么样也不敢明目张胆,要是其他地方时时还不得被生吞了。”
唐荣轩想如果能回到过去就好了,他一定把小朋友宠在手心里长大。可是时光不能倒流,而且以当年他那个臭脾气,可能遇到时时反而是对他的一种伤害。
唐荣轩太强,时星洲太软,为了迎合唐荣轩,时星洲只有不停的转变,去包容,但包容的过程中,唐荣轩竖起的那些尖刺也会刺伤时星洲。这样的感情到不了最后,太累了,双方都太累了。
时星洲总是喜欢说世界上没有白走的路,看似走在岔路上实则每一步都是正确,没有这些岔路永远也不可能到达未来。唐荣轩是认同的,没有那些年在底层的摸爬滚打也没有今天的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