荣锐要起身,也不知道哪个神经病给石板路上嵌了大理石拼块,他一脚踩空又趴萧肃身上了,鼻尖正好磕在他牙齿上,登时鼻血长流。
“窝草!”荣锐嘟哝了一句。萧肃只觉热热的液滴掉在自己脸上,摸索着捏住他高挺的鼻子,忍着笑道:“仰头……嘴张开呼吸,你要把自己憋死了!”
荣锐龇牙咧嘴,终于找到合适的姿势爬了起来,腾出手将萧肃也抱了起来。萧肃捏着他的下巴令他仰头,看他一脸血的样子忍不住闷笑出声:“疼不疼?”
荣锐拨开他的手,在灌木上抓了把雪捂住鼻子,瓮声瓮气地道:“你笑什么?!”
萧肃也不知道自己笑什么,也许是笑他堂堂刑警居然在自己脸上撞得鼻血横流,也许是笑他二十公里越野冠军连路都走不好……又也许只是看见他高兴,想笑而已。
良久停了笑,又觉得他怪可怜的,扶着他的手说:“快回家去……你怎么跑这儿来了?不是给你录了指纹吗?”
“接你下班啊,这么晚了,又下雪。”荣锐仰着头,拉着他的手嘟哝,“哪个神经病给室外道路镶大理石,这简直是谋杀!”
萧肃又笑得不行,吸了一肚子冷空气,嘎吱嘎吱直打嗝儿。
一路互相搀扶着走回家,上电梯又遇到那位倒霉的邻居,一开门看见他们俩衣衫不整,手拉着手,一个鼻血长流,一个气息不稳,默默扶额:“你们先走,先走。”
这下萧肃彻底笑得止不住了。进门荣锐顾不得洗脸,先给他倒了杯热水:“憋气,喝点儿热水,你要笑断气了!”
萧肃好不容易憋住笑,捧着杯子站在浴室门口看他洗脸。小一个月没见,他的头发长长了点儿,盖住耳朵尖,看上去Q萌的,倒是身材壮了些,衬衫下面能看到明显的肌肉起伏。
小孩子长得真快啊,比起去年春天,他越来越像个男人了,反观自己,腰围又小了半寸。
“这么久去哪儿了?”萧肃开了咖啡机煮奶茶,又从冰箱里拿出刘阿姨包的小馄饨准备下锅。
荣锐及时阻止了他往凉水里下馄饨的动作,将他赶开:“我来吧,你这样煮不熟,全泡坏了……回局里汇报工作,查点儿情报,顺便回了趟家。”
“哦?回家了?”萧肃索性坐在吧台边看他忙,“你爸回来了?”
“嗯。”提起父亲荣锐照旧没情绪,淡淡道:“我妈忌日,他回不回我都要回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