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卉泽有些不高兴,半真半假地说:“阿肃你就这么心疼他?我让他喝几杯酒你都不让?”
萧肃感觉他情绪不对,口吻怪怪的,便说:“他年纪还小,酒量不好,再说明天要上课……”
“都多大人了,小什么小?我这么大的时候早被我姐扫地出门了,在国外天天晚上混酒吧。”方卉泽讽刺地一笑:“行行行,老母鸡似的,你要代就代吧,你的小学生你说了算。”
荣锐忽然生了气,拨开萧肃的手,将一整瓶白酒全部倒在两个红酒杯里,说:“不用,不就是喝酒么?你没听说过‘酒怕少壮’?”
“哈!跟我叫板了这是?”方卉泽也生气了,斜吊着眼说,“来,让我看看你有多少壮!”
两人就这么杠上了,萧肃夹在中间心塞得不行,干脆不管了:“行行,你们能,你们喝。”
萧肃回房看了一集网剧,刷了一会儿微博,都快十一点了,下去一看他们还在喝。方卉泽都快坐不住了,半边身子挂在椅背上。
“够了,都不许喝了!”萧肃不明白他们哪来这么大气性,强行结束拼酒,将方卉泽半拖半抱弄回房间,丢在床上。
方卉泽拉着他的手不让他走:“陪我会儿,零点还没过,我现在还在过生日。”
萧肃替他脱了鞋,松了衬衫纽扣。方卉泽乖乖躺着任他施为,眼神很温柔,很暖。有那么一瞬萧肃都动摇了,觉得他还和以前一样,清澈见底,情深义重。
“阿泽。”萧肃坐在床边,握着他的手,“喜欢我送你的礼物吗?”
“喜欢。”方卉泽鼻息很重,但语气很平缓,很柔和,“你送什么我都喜欢,打折的明信片、用旧的打火机、女孩儿送你的巧克力……还有那些乌七八糟的绅士本儿……我知道你只是没处藏了,让我帮你收着,可是我都把它们当做真正的礼物……我都喜欢。”
萧肃忽然间有些鼻酸,儿时种种浮上脑海,方卉泽一直像个好脾气的大哥哥一样护着他,包容他。顿了下,哑声道:“阿泽,咱们是不是还和从前一样,咱们还能不能像从前一样?”
方卉泽乜斜着眼看着他,柔和的台灯下,眼中闪烁着难以名状的情绪,似醉似醒,深不见底。
良久,他轻轻阖上眼,说:“不一样了,阿肃,你长大了,你心里……你心里有很多新的东西,新的人,再容不下从前那些发黄的回忆……我……我也回不去了,回不去了……”
他的呼吸慢慢匀净,梦呓似的喃喃道:“别怕,阿肃,我说过的话,都算数,我答应你的,都会做到……不要怕,永远都别怕……“
他像小时候一样紧紧拉着他的手,仿佛这样能给他活下去的力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