熏风吹来,撩起纱帘,送进一室丁香花的芬芳,萧肃的嗅觉已经不大灵敏了,此刻却真真切切闻到一种极为诱人的气味,从荣锐身上逸散出来,又热又烫,甚至盖过了丁香的甜腻。
“可以吗?”荣锐撑起来一点,嘴唇在他颊边逡巡,语声浑浊,气息熏然,像是带着酒味。
但萧肃确定他没有喝酒。
“你来吧。”萧肃心跳加速,胸腔里擂鼓似的嗵嗵响着,细汗从鼻尖争先恐后地往外冒,“我可能没有体力TOP,但可以试试BOOTOM。”
荣锐深深吸气,再次问:“可以吗?”
“……”萧肃看着他的眼睛,黑暗中他的瞳孔放得很大,显得眼神特别幽深,没有什么焦距,却像是要把人吸进去,淹没,吞噬……
萧肃在他的注视下感到前所未有的眩晕,整个人都混乱了,忽然心惊肉跳,喃喃道:“等等……”
“不等了。”
荣锐身体力行,用实际行动将他所有的退堂鼓都堵了回去。
之后发生的事在萧肃的记忆中有些奇异的模糊,朦胧的月光,丁香的甜腻,春夜的熏风撩起纱帘,吹散皮肤上氤氲的热气……
他仿佛累极了,又仿佛沉溺其中,乐此不疲。荣锐含混地叫他“哥”,声音和平日截然不同,低沉沙哑,像大型猛兽撒娇时发出的咕噜,慵慵懒懒的,却又凶猛霸道地宣誓着自己对猎物的主权……
黎明时萧肃在疲软的昏睡中醒来,淡色的曙光代替月色从纱帘外透进来,烛火似的温暖。
荣锐在身后抱着他的腰,脸贴着他的后背,身上裹着件皱巴巴的睡衣,不过不是那件猫猫的,而是他那件狗狗的。
萧肃哑然失笑,低头一看,才发现猫猫那件套在自己身上,也不知道昨晚他们到底怎么折腾的。
身体极度疲惫,精神却出奇地放松,甚至有几分愉悦。萧肃摸到床头柜上的烟,点燃吸了一口,徐徐吐出淡青色的烟气。
不是一时冲动,这件事,从打算和荣锐在一起的那天起,他就决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