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穿了件再普通不过的白色外套,满头黑发乖顺地躺在肩膀上,衬得一张精致的瓜子脸愈发白皙。包间里炫彩迷幻的灯光尽数被吸进她那双晶亮的眼眸里,仿佛一片浩瀚无尽的星海。
饶是平日里以挑剔美色出名的花花公子也不禁感慨一声:“好乖啊!”
温瑜有点不适应这么多陌生人充满探究的视线,悄悄瞟身旁同样浑身僵硬的许炽一眼,在深吸一口气后笑着向他们简单打了个招呼:“你们好呀。”
她一看就是个家教良好的乖乖女,在场的几乎都是不学无术的混混公子哥,早就习惯了好学生或鄙夷或恐惧的视线,没想到这姑娘不仅长得好看,还对他们和和气气,当场被刷爆好感度,叫叫嚷嚷地喊:“嫂……小姐姐来这边坐!我们这儿有薯片吃。”
这个机智的转音极度顺溜,好像舌头打了个结又被瞬间捋平。温瑜没听出来他的原话,只觉得这满屋子男生争抢着让她落座,画面怎么看怎么像某种少儿不宜的场所。
她被这个想法逗乐了,嘴角扬起的弧度陡然扩大,看得一众单身汉一边心潮荡漾狂吃柠檬,一边幸灾乐祸地想,正所谓一物降一物,看许少爷这模样,是彻底认栽了。
许炽女性朋友很少,在场女孩子大多是他哥们的女朋友,此时见到这么可爱的小姑娘,都把男朋友抛在一边笑嘻嘻地招呼她。温瑜也不怯场,很快与她们聊起天来。
其他人的礼物盒都被堆放在包间角落的地方,许炽不愿让她的盒子沾染灰尘,于是把它小心翼翼地放在一个多余的凳子上。
万年单身狗岑阳暗自叹气,这就是被爱情蒙蔽双眼的男人,对待礼物盒就像保护亲儿子似的,要不得啊要不得。
眼看几乎所有人都唱了歌,温瑜正被缠着问东问西,忽然跟前笼罩上一片阴影,脑袋被人用指尖轻轻戳了戳:“想唱什么?我帮你点。”
她有些近视,在包间内暗淡灯光下看不清楚许炽的神情,思索片刻后说出了一首不算出名的抒情歌曲。
这个世界大致与她曾经生活的世界相似,温瑜不喜欢太过吵闹、总是以情情爱爱为主调的流行乐,听的大都是慢歌或轻音乐。许炽比了个ok的手势,转身走向点歌台。
他一走,身边的女孩子们就又嚷嚷开:“你和许炽什么关系啊?”
“你们怎么认识的?”
“你不知道,他对女生从来都是一副臭脸,活该一直单身。”
温瑜来不及解释,一个话筒就被递到面前——许炽把她的歌置顶了。
周围都是初次见面的人,她难免感到紧张。但温瑜曾经学过一段时间钢琴,在校庆晚会上表演独奏已是常态,对观众的注视也因此有了一定的接受能力,于是很快就调整好心态,随着旋律开始唱歌。
她的声音清泠软糯,加之吐字温柔清晰,又对声乐知识有一定了解,愣是把一首和缓的抒情民谣唱出了缠绵婉转的味道。
包间里的其他人一瞬间安静下来,原本打闹的、摇骰子的、互损的男男女女都不约而同顺着歌声把目光落在她身上,有人小声说了句:“这真不是原唱吗?”
温瑜肺活量小,这首歌难度又高,临近结尾高音时她止了声,望着许炽摇摇头,示意自己没力气继续唱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