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一眼,眸中似乎有泪光闪动。
就这么短短一秒钟的时候,看过来的一眼,却恰好被陆笙给捕捉到了。
陆笙忽然光速出手,一个疾步,直接到了卫建东的跟前,抬手就一巴掌狠狠甩了过去。
后来为什么会变成这个样子,她也不明白。
明明那么好的一个人,那么好的一个家,怎么会变成了现在这个样子!
卫建东原本无神的双眼,在这个时候,忽然朝女人的方向看过来一眼。
恢复神智的卫建东,一看到前面的女人,就下意识地叫了出来。
随着这一声,他的眼泪一下子涌了出来,抱着自己的头,就那么蹲了下去,然后便是嚎啕大哭。
那哭声跟惊雷似的,在耳边炸开,陆笙眉头很快一皱,盯着他,往后连着退了好几步,还顺势揉了揉自己的耳朵。
“啪”的一声,这一耳光力气极大,卫建东被打得整个人重重一晃。
女人都被吓了一跳,转头看去的时候,就看到原本双眼无神的卫建东,眼神竟然渐渐变得清明起来。
“阿琼……”
“你……你当初到底为什么会吞噬阴魂的,你为什么要变成这样!玲玲,还有小澄……我们怎么对得起他们!”
女人看着他,声音抖得不像话,那双泣血的眼睛,任是什么人看见了,都会觉得不忍心。
陆笙看着他们,眉梢微微一动,只淡淡道:“卫建东,我也很好奇,你身上的阴魂到底是怎么回事!虽然你可以说你做的事情,都是被那些阴魂控制,可若你心中光明,又怎么会被控制?你的妻子,孩子,全都因你而死,这份罪孽是属于你自己的!”
女人看到卫建东哭,那双原本就泣血的眼睛,竟然一下淌下了两行血泪。
“建东……”
因为在卫建东的身体里,清清楚楚地看到他经历的那些,知道这些年他所遭受的痛苦,所以明明卫玲和卫澄那么惨,她却没法真正地怪罪这个男人。
女人听到这话,惊得一下回头看他,“建……建东,你说的那笔钱,不会是当初那笔?你……陈祥找你去扮孝子赚的钱吗?”
当初她要生孩子,早就没工作了,卫建东之前打工的那个包工头卷了钱跑了,要不是这样,他根本不可能在父母在世的情况下给人去扮孝子。
但如果……如果是那一次……
卫建东听到这话,脑袋就像是被打了一闷棍似的,脸色一下子变得煞白,半点血色都没有。
“是,这都是我自己的罪孽。当初……当初我如果不是贪那个钱,就不会变成今天这个样子。阿琼,是我对不起你,对不起玲玲,对不起小澄,我罪该万死!”
他扑通一声跪在了地上,满脸的哀戚之色。
卫建东看着她眼底留下的血泪,心头一阵绞痛,踉跄着走到了她跟前,像伸手拭去她眼角的泪。
但他的手伸过去,却穿过了她的魂体,根本就触碰不到她的身体。
手一次次穿过去,他还是一次次地继续,直到抬不起来为止。
女人整个魂体重重一晃,差一点经受不住这样的打击。
她眼底的血泪越流越多,那样子,看上去简直触目惊心。
“阿琼,不哭,不要哭……”
就在这时候,门外一串脚步声传来,陆秋拿着玉佩,急急忙忙从外面进来。
“大大,你没事吧?”
房间里一下子多了好几个阴魂,而卫建东面前的女人满脸的血泪,这场景,要不是陆秋之前见识多,只怕能被吓得半个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