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白的军部医院中,苏夷白被放在治疗仓中,隔着透明稀薄的修复液,清俊的面容透着股易碎感。
阿齐兹止住有些抖动的手,眼巴巴地守在边上。
“你眼珠子干脆也塞进去得了。”穿着白大褂的医雌博格略带着嫌弃道。
阿齐兹对他的话充耳不闻,像忠诚的大狗狗等着苏夷白醒来。
“你雄主就是精神力消耗过度,身体倍儿棒。回家睡一觉就行,你偏要给人家放进去。”博格说完,带着自己的病历本出去。
滴滴声不断的治疗室内,阿齐兹双手交叠,慢慢侧头趴了上去。板正的背脊像没了支撑的脊骨,脆弱地弯了下去。
长发铺散在背,落了一地。金光暗淡,犹如银河坠落。
“雄主,我错了……”浅淡的声音如风,一落即散。
室内缭绕的压抑像要将阿齐兹紧绷的情绪压垮,暴露出来的拳头捏得泛白,青筋直跳像要破开外面的一层皮。
房间没开灯,随着夜晚的来临逐渐暗淡。阿齐兹一直保持趴在治疗仓上的姿势,一动不动。
不知过了多久,舱内咕噜一声。
墙面的阴影微动,阿齐兹猛地抬头。看清已经清醒过来,对着他浅笑的黑发雄虫。
阿齐兹忙打开舱门,躬身进去,托着苏夷白的腿弯背脊轻轻抱起来。
“雄主。”声音很低,是阿齐兹埋头在苏夷白的肚子上轻轻喊的。
“雄主,我等你好久。”
苏夷白捧着他的脸,额头相抵。“辛苦阿齐兹了。”
“回家吧。”他现在浑身是劲儿,没有半分的不适。
但自己的雌君,像到处寻找背上的壳的小蜗牛。
可怜兮兮的,像无家可归。
“好。”阿齐兹收紧胳膊,这才觉得空落落的胸腔完整了。
飞行器上,苏夷白想起那东西,忽然问:“阿齐兹,那个最好是拿去检查一下,我怀疑里面有东西。”
阿齐兹从苏夷白的衣服底下仰起头。脸颊贴着苏夷白温热的肌肤,咕哝:“雄主,我知道了。”
“嗯。”苏夷白解开一颗扣子,让他呼吸更舒畅点。“吓到了吧。”
青年眉眼温润,柔和的气质铺散在怀中军雌的身上。
“嗯。”阿齐兹又收回目光,埋头藏了进去。
他眼神发暗,想到那被他弄成细沙扔到实验室的石子儿。一点也不好,只会伤害雄主。
到家后,天黑了也才一个小时。
苏夷白领着阿齐兹吃完饭,靠在床头抱着自己的雌君哄睡。脑中却是异常的活跃。
他想到那股想往自己脑子里钻的东西,看不见摸不着,深究起来,倒像是某一种意识或者能量。苏夷白放出自己的精神丝,一半熟练地缠住阿齐兹,一半在苏夷白的面前张牙舞爪。
在昏黄的灯光下,精神丝也像沾染了暖色,绒绒的尖尖上也沾染了一些晕黄。
苏夷白回忆:“到底是什么东西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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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天后,苏夷白被阿齐兹勒令休息的时间过完。重新领着圆圆将自家的地收拾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