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子琰微笑点头：“如果你有一个合理的借口的话，我们当然不会误会。但是也希望段门主不要把我们再当傻子了，毕竟我们的耐心也是有限的。”

他脸上的表情看起来温柔，那温柔却并没有触及眼底。段决都被他这难得的严肃弄得有些不太自在，扭动了一下身子，他决定直奔主题：“我就想问问，昨天夜里出事的那个门派，白掌门你们和他们认识吗？”

白子琰面色平静的摇了摇头：“事实上我连他们门派的名字都不曾听过，更不用说认识什么人了。昨天的悲剧确实是挺惊人的，不过我不明白，段门主怎么会觉得他们跟我熟识呢？”

“倒也不是这么觉得，”段决越说越尴尬。抓了抓自己的头发，他说：“我就是单纯的问问，如果你们不认识也就罢了。别把我的问题放在心上，真的只是单纯的询问，我没别的意思。”

说完之后，他转身就想离开。

可就在走到门口的时候，他听到背后传来了一个轻飘飘的声音：“其实段门主，您是想问问，我们知不知道您告诉他们，说杀了白子琰，夜荒就会加入其他门派的这件事吧？”

段决脚步一顿，猛地回头。

身后的两个人看着他，白子琰还是那样的面无表情，夜荒却露出了一个灿烂的笑容。

这个笑容让段决浑身的鸡皮疙瘩都爬起来了。

头皮发麻，身体在条件反射的颤抖。段决用力攥了攥自己的手指，在心里不停的告诉自己，对方就算是强，也不过就是个初出茅庐的新人而已。他做不到那么巨大的落雷，同样他也不会有能力对自己造成威胁，不该这样恐惧才对。

努力的这样告诉自己，可段决发现，他根本没办法制止自己的颤抖。咬着牙过了好几秒，他才总算是让情绪稳定了下来。

扯了扯嘴角，朝着两人露出了一个他自认为还算是不错的笑容。他说：“我不知道你们刚刚说的是什么意思，我只是单纯的关心一下。如果一定要说有什么问题的话……我想整个修真界无人不知，青澄派的绝招是天雷引。虽然大家都只是听过名字，还没人见过这功法使用的样子。可我猜那个效果，或许和昨夜的雷，也基本不相上下了吧？”

段决又一次攥紧拳头，他过来一趟的目的就是这个。那雷来的实在是太过巧合，巧合的他也只能想到这一种可能了。

无非就是那个破门派的暗杀计划暴露，白子琰为求自保，灭了人家整个门派。虽说想想还有些他想不通的地方，但是大概如此，应当是没什么差错。

段决对自己的想法非常满意。

可他没想到，听到他的问题，白子琰却露出了一副轻蔑的表情。撇了撇嘴，他淡淡道：“如果真的是天雷引，别说是他们，整个玄华派都得遭殃。那是灭世的招数，你当他是儿戏吗？”

第104章 他不是友，只能是敌

段决一时哑然。

说实话，天雷引能强到什么地步，大家都只是听说而已。谁也没有见过真的，所以就算是白子琰这样说了，也并不是那么容易让人相信。

虽说是这样，看着眼前的两个人，段决也觉得莫名的压力大。他如何也想不明白，在他看来明明应该是他压制性的胜利才对，为什么一个垃圾和一个初出茅庐的新人，反而有本事把他吓成这样。

嘴唇颤抖了几次，他终究是努力扯出来了一个不怎么好看的笑容。轻咳一声，他说：“如果是这样的话，那确实是我有点唐突了。不好意思，我这就走。”

“别急着走啊？”夜荒笑着上前两步，走到了段决身边。伸手过去搂住段决的肩膀，他说：“段门主，我有点好奇。同样的话，您还跟多少个门派说过呢？”

段决身体一僵。

过了半晌，他努力控制住了自己想要颤抖的想法，长吁一口气，他说：“我都说了，我听不懂你在说什么。所以别再问我这个问题了，很奇怪。”

“哦。”夜荒应了一声，又拍了拍段决的肩膀，主动后退一步，拉开了和他的距离。

段决就像是一只刚刚从猫爪子下面脱离出来的老鼠，用最快的速度想要离开院子。

可是才走出去了两步，他又听到夜荒鬼魅一般声音再次响起，他说：“段掌门，你说这天雷，怎么就这么巧的只劈他们呢？要我说，会不会是他们身上被做了什么标记呀？比如和某些人进行了肢体的接触？就像是拍肩之类的动作。”

夜荒说着，抬手在自己的肩膀上轻轻的拍了两下。那动作和力度都实在是太让人熟悉了——

像极了他刚刚拍段决的样子。

冷汗浸透全身，段决一秒都不想再留在这里。连门都还没出，就开启了缩地成寸的法术，只是眨眼的功夫，就完全消失在了两人视野之中。

夜荒看着他离开的方向，颇有几分失落的摇了摇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