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二将茶水送上来，梁小燕端起茶杯连喝两杯，才缓过来。

“找我什么事情吗？”

“没事。就是你拿走我的玉佩，要回来罢了。”耿直将玉佩重新挂在苏景腰间。

“就为了一个破玉佩。”梁小燕看神经病的眼神看着他。

“对于我来说，这个理由就够了。你庆幸我今天带的它。”要是王妃那块估计就善了不了了。

“送去府衙，蹲两天监牢。”

苏景交代完，带着耿直往家的方向晃悠。快要到晚饭时间了呢。戚言也跟在他身后。

“你不回国子监？”见戚言还跟在身后，苏景不解问道。

“我能……我能去你那里住几天吗？”

“你不是想光明正大的逃课吧，顾良可是每天都回来的，让他抓住好吗？”

“没事儿，反正就这两天儿，我已经跟靖王请过假了。”

“你本末倒置了吧！这件事儿，不是应该跟夫子请假吗？”和顾良请假有什么用，他又不管国子监。

“也跟你一时半会儿解释不清楚，反正你就知道我是正常请假待着的。收留一下可怜的孩子吧！我也没地方可去。”戚言京城没买房子，不是穷而是觉得没必要。之前混在青楼，后来混在官衙。最近混在国子监。总有地方住。他这人其实挺怕寂寞的，喜欢热闹，不喜欢一个人，自己买一个房子，没有人一起住，还不如住在外面舒心。冷不丁的情绪低落，想要找个地方安静安静。才发现自己没有地方可去。想想其实也挺悲哀。

“行吧，反正多你一个人也不多。”苏景无所谓的说道。不要要看在戚言无家可归的份上。“你是该成个家，总这么像个浪荡公子似的。也不是个事儿。”

“是我知道啦，娘亲，你还有什么吩咐吗？”

“谁是你娘，我可不想有你这样的逆子。我担心被气死。每天说话像小刀似的。刀刀致命啊。以前你也这么和你娘说话的吗？你爹没抽你”

“以前啊！我爹特别忙，根本没时间管我。我娘总说他是个清官儿。每天要操心的是全城的百姓。让我多担待一些，体谅他一下。后来我也和他吵过几架。每次都是拿着鞭子在我后边儿追。我娘替我拦着他。后来突然有一天。士兵围了我的家。娘亲让我换上下人的衣服，偷偷熘了出去。然后我就再也没有家了。”戚言笑着说。比哭着说还让人难受。

“王爷也说，我该成个家，有了归属，才不像一个浮萍。他还说，邹琦不是良人。他是商人。最会权衡利弊。不如找个正经人成亲。我知道他说的对。只是不太甘心。我也不是对邹琦无感。有个人天天追在你身后，倾尽所有对你好，又有哪一个能保证自己一点都不心动呢。我也羡慕你和王爷的，你们怎么如此幸运遇见对的人。也许我也能遇见。也想得一人心，白首不相离。可是我也害怕。担心这场赌博我会输。我还是抱着一丝希望，将事情告诉邹琦，如果他坚持了。那我就拼劲全力去回应。可是我输了。意料之中的输了。我打算同意王爷的安排，娶个贵女回来。不求其他，相敬如宾就好。”

苏景看着戚言。这个少年经历了世间百态。尝尽人间疾苦。他追求的就是那份最纯真的感情，单纯的不掺杂任何利益的美好感情，可是世上哪有那么纯真的感情，他和顾良最开始不也是因为各取所需。后来的相处中互相体谅，互相磨合才能走到今天的吗。苏景没有权利去评价戚言的爱情。只不过每个人所处的位置不同。选择不同。未经他人苦莫，劝他人善良。苏景安静的当着一个倾听者。看着戚言渐渐平静。又恢复以前的潇洒。

“谢谢你听我抱怨这些。有人当垃圾桶吐一吐，还是不错的。”

“你不加后半句，我还是挺感动的。”苏景翻着白眼儿，感情好了就还是那个戚小刀。

“晚上你打算做什么好吃的。我已经好久没吃尝到你的手艺了。”

戚言问。要不是还红着眼圈。戚言都以为刚刚的表白是错觉。

“晚上不打算下厨。不过我的错认水酿好了，可以分你一壶。”

“听说你珍藏的桃花酿味道最好，跟我一壶呗。”

“想得美。你一个买醉的，借酒消愁的。还想喝我的桃花酿。做梦吧。”苏景绝对不会将桃花酿给这群人祸害的。

“抠门。”戚言也不强求。就是爱看苏景炸毛的样子。

戚言躺在苏景院子的台子上。看着夕阳西下。倦鸟归巢。戚言终于知道为什么，所有人都愿意在苏景的院子里躺一躺。躺平看云卷云舒，花开花落。能让人平复心情。感觉还真不错。

“我买宅子了，也要建一个台子。还挺舒服的。你挺会享受生活。”

“那是。”苏景躺在另一边看着天空。一道黑影飘过。

“天堂有路你不走，地狱无门，你自来投。”戚言都没起身。四周冒出两个黑衣人，将黑影拿下。

“放开我。叫他们放开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