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分钟后。
顾淮南发现男人一直在周围兜圈子,迟迟没有开出这个范围,直到顾淮南提出质疑,对方才歉意地笑了下,拐入另一条道路。
然后,私家车驶入顾淮南眼熟的那栋别墅,距离越来越近。
顾淮南说:“走错了,快掉头。”
男人认真道:“我没有走错,这条路是对的,顾先生。”
顾淮南意识到不对劲,“你……怎么知道我姓顾?”
男人没有回答。
车停在别墅花园。
顾淮南惊得飞快去开车门,但男人将车门和车窗都锁住,他出不去。
顾淮南急得不得了,尤其他隔着车窗对上在别墅二楼露台的薄郁的眼睛,对方目光极静地注视他。
那种静极其可怕,像沉没在深海底部的岩浆,滚滚烈火压抑到了极致,如果轻轻一碰……
顾淮南不禁打了个寒战。
……
顾淮南是被薄郁牵着手下车的,后者一言不发,既不生气,也没有笑,平静得让他脊背发毛。
一路牵着顾淮南上楼,进卧室,关门上锁。
顾淮南站在旁边,紧张得吞咽了下分泌的唾液。
说实话,薄郁不说话时的压迫感太强了,他有种被凶猛野兽衔喉的可怕压制感。
薄郁穿的是一身深黑西装,他慢条斯理地扯松领带,浓郁深邃的黑眸紧紧盯着他,“为什么要跑?”
顾淮南下意识后退。
薄郁却被他这个举动深深刺痛心脏,几乎是猛地上前,一把握住他手臂,“为什么你要走?顾淮南。”
“我原谅你欺骗我,我原谅你不守承诺,我原谅你消失五年,为什么你还是要跑?为什么!”
最后腔调近乎沙哑。
顾淮南吓愣住,半晌说:“我……我怕你杀我。”
薄郁冷笑,“究竟是你想要我死,还是我要你死?”
“你知不知道没有你的这五年,我是怎么过的,我从来没有一天夜晚安眠过,我怕你死在外面,怕你穿不暖吃不饱,怕你跟野男人跑了!”
“你现在说……怕我杀你?”
薄郁压制着情绪,拽紧他的手臂,一字一句说:“就这样,你觉得你死了,我还能活么?我会杀你么?”
顾淮南嘴唇动了动,偏开脸,没有回答薄郁的话。
薄郁把他的脸强行掰过来正视自己,“说话,告诉我!”
顾淮南望着薄郁,对方眸底满是痛色和愠怒,他原本不如薄郁聪明,分不清眼前青年说的是真是假。
一个心有城府的可怕男人,真的会真心喜欢别人么,而且喜欢的还是跟曾经仇人用一张脸的人。
顾淮南真的很难相信。
他迟迟不说话,薄郁握紧他手臂,压低声道:“我让你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