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老板这一出笑话,闹得实在太可乐了。
信以为真的证书,到最后连颁发机构都是假的,真是假了个彻彻底底。
可见那个不知名的所谓专家,很可能就是古董贩子找来的托,设了个圈套,就把杜老板三千万骗到手。
后面的话其实也无需专家再明说了。
可杜老板灰头土脸,还在挣扎:“那这个东西……”
专家一看就是这种场合见过不少,淡定地再一推眼镜:“作旧痕迹太明显,是赝品,我来之前也跟京市博物馆的同事说明了情况,他刚刚跟我反应,真品确实还在博物馆里收藏。”
虽然早已知道结果,但在认证盖戳之时,周围还是不免发出一阵唏嘘和窃窃私语声。
杜老板矮胖的身形摇晃了一下,彻底不再作声。
杜老板身后同行的那些人面色好不尴尬。
余锦白甚至往旁边挪了挪,想混进一旁的人群里。
也有不少人去看沈意,在他们看来,专家说的跟刚刚沈意说的一样,这个年轻人无论从专业度还是眼界方面,都不一般,果然不应以年龄断人能力。
一个男人正好站蒋云澜身旁,他心悦诚服地对蒋云澜竖起大拇指:“你家公子真厉害。”
蒋云澜没有否认,心中无端升起一丝得意。
沈意不仅帮她收拾教育了杜胖子,又给她面上添了光彩,她怎么能不高兴?谁还没有点虚荣心?
就在这个时候。
人群不知哪里冒出一道声音:“那这件瓷器怎么办?”
杜老板回光返照了一下,抬头想瞪人,可扫视一圈也没看出刚刚是谁在说话。
蒋云澜蔑笑一声,提高音量:“既然已经肯定是假的了,如果杜老板有气魄,不如当着我们的面砸了。”
杜老板没了先前嘲笑蒋云澜的那股嚣张和从容,面红耳赤,一张堆满横肉的脸愈发丑陋:“凭、凭什么!”
四周再次响起细小的讨论声,不过这回,大家都带着点对杜老板指指点点的意思。
看他这意思,似乎还想把赝品留着。
“杜老板,万一哪天市面上再出现一个假的腰鼓,别怪我们想当然以为是从你这边流出来的。”蒋云澜冷笑,“我要是你,为了自证清白,也会当着大家的面,亲手把这东西砸了。”
杜老板额上的汗冒得更急了,咬牙切齿,眼神中都不自觉带上了对蒋云澜的怨恨。
蒋云澜说得像是为他考虑似的,其实句句都是在逼迫他,又当着这么多业内人士的面怀疑他,无疑是在激化大家对他的信任危机,如果不现在砸,来保全声誉,以后这生意还要不要做了?
杜老板太烦这个蒋云澜了,可现在他完全理亏,不好表现出来。
他看向蒋云澜:“在这种高雅的场合下,砸东西不合适,扰了大家的兴致,我会私下里处理。”
蒋云澜笑出了几分女魔头的味道:“我看大家兴致都挺高,没有什么合适不合适的,我知道杜老板是文人雅士,如果你面子薄,这胡搅蛮缠的恶人就我来当吧。”
说着,蒋云澜当真撸起袖管,作势要上前。
吓得杜老板连忙伸手阻止:“别别别!我自己砸!”
蒋云澜这才作罢,环起手臂,好整以暇地等待。
杜老板一脸苦涩,两手拎起腰鼓的左右两端。
四周人都小心避让,退开一圈。
蒋云澜还在一旁指挥:“放低点,别溅到别人了。”
杜老板心中骂骂咧咧,但也只好照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