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次见面的柳生烟,却也是这样喊。
柳生烟霎时间不自在起来,总觉得有些唐突了他,头回见面喊得如此亲密,像个不着调的风流登徒子。
而且他和白夏没有一丁点亲缘关系,只因柳氏是白家的妾室,便沾了一点称呼上的便宜。
不是哥哥也不是亲戚,白夏和柳氏是仇敌,和他更比陌生人一般。
突然喊人乳名,白夏会不会不高兴?
白夏看起来没有一丁点不高兴,仿佛与他认识许久,笑盈盈的与他说起其他。
“常听姨娘说起表哥,好几次想写信邀请表哥来扬州玩,但我身子骨弱,也不知能带表哥去哪里玩,每每提起笔都是放下,今日见表哥来了,我真是打从心里高兴。”白夏纤细雪白的手指往前一伸,轻轻地接住了一片雪,他笑着说,“老天爷都下雪了,可见也是预兆了什么高兴的事。”
贺凖站在一旁,见他竟然用手接住了雪,连忙把他手拉过来,暖在手心里,“冷,别贪玩。”
他冷淡的瞥了一眼柳生烟,心中的敌意油然而生。
白夏突然来了个表哥。
看起来和白夏很熟的样子。
是不是自小一起长大,青梅竹马两小无猜?
白夏的注意力全在他身上了。
白夏并没有理会贺凖,也不关注他的情绪,而是和柳生烟说着话、。
柳生烟余光瞥见贺凖牵着白夏的手。
白夏站在两人中间。
贺凖和柳生烟都是差不多高、差不多的身形,白夏比两人要矮那么一点。
白夏的身形非常漂亮,纤细美丽,像一折就碎的花,生得雪白漂亮,往那儿一站,便是能激起男人的保护欲。
这边是贺凖握着他的手,帮他暖手心。
可白夏却离柳生烟更近一些。
说话的时候微微仰着头,像美丽的天鹅似的,看得人心都化了。
“我还带了些云州的雪段,本想见面就送来给你,怕又多像家长里短的婆婆妈妈的如送礼物般的,客套起来也算生份。”
云州的雪缎是上等的贡品,是极为出名的布料,柳家把雪缎垄断了,有市无价,极为贵重,一年只能产几匹布料,深宫里的娘娘们都对雪缎爱不释手,每年因雪缎分配不均都要吵上好几回。
这是极为贵重的礼物。
白夏没有说收下,只深深看了他一眼,“表哥有心了。”
在外面走了一会儿,白夏身子就受不了了,贺凖催着他进屋,连忙换了个滚烫的汤婆子,外面走了几步,算是活动了很足,不仅筋骨松动了,人差点累着了。
正巧到了午膳时间,柳生烟不知是脸皮厚还是要如何,竟然一直没有走。
白夏笑着说:“正巧到了午膳时间,表哥要不留下来用膳?”
才是刚认识,说起话来如同自小一起长大的青梅竹马,吃饭便是自然而然。
柳生烟坐在桌子前,猛然看见白夏身边的贺凖。
见贺凖竟然是上桌吃饭的。
方才光顾着和白夏说话了,全然把贺凖忽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