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当时以为白夏一辈子都在那里,从来是离不开他的。
他以为自己小小的松果顶了天了,洋洋得意是自己养了白夏这么久。
可他又知道,白夏生得很是漂亮。
爱美的五色鸟,山中的豹猫精都是喜欢漂亮的东西,要是见着了肯定会抢。
他怕白夏被别的家伙抢走了、养起来,不要他了。
白夏一出去,他像是炸毛了似的。
其实是他离不开他。
他在无数个夜里也很害怕,从懵懵懂懂之时,也被受欺负,躲在树下孤零零的,瞧着白夏也那样害怕的蹲着。
就像两个孤独的灵魂一般希望彼此相互慰藉。
后来他越来越多“朋友”,白夏只有他一个。
每每洋洋得意的炫耀,想要大家都知道白夏离不开他,仿佛宣示主权一般的幼稚的用恶劣的言语谈及白夏。
让所有妖怪都知道白夏是他的。
他也是炫耀也是害怕,害怕白夏离开他。
几百年来白夏都没离开过,他几乎是以为白夏不会离开了。
没想到白夏给了他当头一击。
白夏认识了更多的家伙,他吃的比松果好多了,有玩具有房子。
什么都有。
比他的好太多了。
一相比,他简直比不上人家一根毫毛。
白夏没和他在一块的时候,既不用听那些口是心非难听的话,又有好吃的食物,甚至有人宠有人哄,想吃什么就吃什么。
他还会笑。
白夏和他在一起的时候,从来没有这么笑过。
既是嫉妒又是悔恨,更多的是自卑。
他比不了李玄清。
甚至比不上狐狸精。
他唯一能拿得出手的是。
他曾和白夏一起生活了几百年。
日日夜夜风风雨雨,他是不可割舍的过去。
白夏会顾及他的感受。
可仔细想想,他在对别的妖怪说起白夏的时候,是从来没有顾及在树里听见的、白夏的感受。
白夏当时该多么伤心。
松鼠的脑子太小了,修成人形以后,他懂事很多。
他张了张嘴,看着白夏的眼睛,“我以前真是不懂事,我说了很多不好听的话,你不要讨厌我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