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管家说:“你跟家主都不回来,屋子里都没有人气儿了。”
“……你怎么不告诉我?”季枭声音中透露出的情绪,是我所不熟悉的。
“我没有进去,只是在外面看了两眼。”
“你该进去看看,”对面顿了顿,“里面不一样了,你该看看的。”
我不会进去,我这样固执地坚持着,大概也是怕出去了就再也出不来吧,“你把我赶走了,你自己又不住,浪费。”
“我没有赶走你。”季枭似乎十分费力才按捺住火气,“我又不是没地方住,干嘛每天晚上费那么大力过去。”
抽了抽嘴角,要是他在我面前我真的会出手打他的,“看来以前你每晚上过去就是为了寻我不开心。”
“对,”季枭承认得爽快,“我就是喜欢看你不开心的样子。”
哼,扯了扯嘴角,听出他的语气不似往常,我也没有第一时间出言讥讽。
“我不想回去。”他又开口说话了,“里面都是你的气息,让人焦躁……心烦。”
季枭这家伙……
“你怎么了?”虽然我告诉自己不要去多管他的事,但最终我还是问出了口,“发生什么事了吗?你语气好像有点不对。”
那头的季枭低低地笑了,然后我听见他说:“失败了。”
“什么?”我以为是喻家内部什么重大的行动失败了,一想到可能会死很多人,我不免揪起了心。
“你和我的孩子,又培育失败了,都是你……不配合。”
拳头不由自主地攥紧,听他话里话外居然都在怪我,一时间我竟不知道该怎么说才好,“你怎么还在做这个?不是叫你……”
“家没有个家的样子……”似乎已经到忍耐的极限了,季枭的语气变得狠戾起来,“不要闹了,跟我回去行不行?”
我顿了顿,“你喝醉了。”
对,他一定是喝醉了,清醒的季枭一定不会这么说话,虽然我从来没有见过他喝醉的模样,但我肯定他现在的状态肯定跟往常有所不同。
“如果我说我就要醉死在喻家的书房,你会过来看我吗?”季枭问。
那之后,无论我怎么问,电话那头的他都静默着,一言不发。
我不可能现在去看他,因为我正在剧组等着进行最后一次彩排。
于是我给东思远打了电话,叫他过去看看季枭。
后来我问了东思远他那头的情况,东思远支支吾吾地不肯跟我说。
而季枭……事后他根本就是翻脸不认人,隔天我打电话过去确认他情况的时候,他非常尖锐地刺了我几句。
什么——“别他妈上班时间给我打电话浪费我时间。”
还有——“别他妈跟我提东思远,他是你养的狗还是怎么的?你上床是不是都要他代你来啊?”
我被他骂得再不想跟他打电话,可他歇停了两天又打了过来,我不接他还发短信威胁我。
反正,磕磕碰碰,这两周终究是过去了。
时间的确有令人忘却恐惧和忧虑的功效。
事情发生在三弟婚礼当日,当我知道大哥和季枭的人在三弟原本的婚房附近发生了大规模枪战的时候,我感觉这两周平静的日子就像是置身于梦中似的。
季枭很快打电话告诉我三弟已经平安转移了。
我问,他未婚妻呢?原本他们应该在今天举行婚礼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