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此同时,谭墨也正经危坐,手上动作不停,将刚才被移开的东西恢复原状。
——他们都不想让谭知讯发现这里刚刚发生过什么。
谭知讯开门,第一眼看到的,就是一副平和的场景。
谭墨在吃菜,沈念皖看上去脸色有些憔悴,只是拿了杯加了柠檬的白开水,慢条斯理地喝着。
得到了自己想要的东西,沈念皖又觉得自己的脑袋开始猛烈地疼痛起来,于是便想早点离开,好让自己不要因为痛苦,而露出破绽。
谭知讯不让他走:“才过了这么短时间。”
“不了,我还有一篇设计稿要改,时间快到了,我得早点回去改动。”沈念皖急着离开,他甚至忘了收走自己捂过嘴的餐巾。
白色的,被随意揉成一团,塞进了某个角落里。
隐约间,还露出鲜红的一角,上面的红色格外鲜艳。
是血……
还是什么别的东西?
出于一个警察的直觉,谭知讯走了上去,剥开纸团。
血……就是血,血的颜色很新鲜,还未完全凝固起来。
谭知讯陷入沉思,脑中构想出一个又一个的可能性。
有人跳窗,然后试图杀了沈念皖,但是没成功?
明知道这不可能,但他还是胡乱地想着。
还是谭墨把他给叫醒了,“哥,别看了,是沈念皖先生一不小心把舌头给咬出血了。”
可能性很大。
谭知讯接受了。
他眉头紧皱着,“他真是太不小心了,应该很疼吧!”
谭嘛语意不详,“肯定疼啊,不过他这也是自找的。”
“你这孩子,怎么说话的呢,你应该……”害怕谭知讯一说下去便是个没完,谭墨赶紧认错。
沈念皖什么都没吃,就喝了两口水,吃了两块水果,剩下的菜都是由谭知讯和谭墨一起吃完的。
*
其实,沈念皖也没有骗人,他是真的有工作要忙。
不过那个工作有点特殊,委托人便是他自己,这项工程,不仅不能让他获得收益,反而还要倒贴钱进去。
沈念皖的身体每况愈下,他的精神也已经不支持他继续创作,明明就是一个很简单的步骤,简单到只是画一条直线,他的手都是颤抖的,他得拿着橡皮擦擦去扭曲的部分,然后继续,循环往复,可能需要十几次。
他猛烈咳嗽几声。
天气有点冷。
他把床上的被子费力拖下来,盖在自己身上。
然后继续画画,设计。
他想给自己一个最完美的礼物……以及陪葬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