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回答,任柯将酒壶搁在桌上,抬头看天上的圆月,微微垂眸掩盖了眼底的凛冽杀气。
“褚术和苏枫不合?”
褚术五年前新官上任三把火,第一个针対的就是苏家,苏枫的父亲因为门下学子牵连而自尽。
所以,两家结上了仇怨。
瑾行挥手让荆效先退下,低声回答:“是,两人针锋相対。”
“倒是个一举两得的事。”
“主上,你想?”
任柯沉默不语,提起酒壶,微微抬手,酒壶倾斜,酒水流出,洒在桌上,而后顺着桌角流到地上,不过一会地上聚了一滩水。
瑾行已然猜到了他要做什么,但还是眉头紧皱试探性的说:“等阿言回来吧。”
刚才他让阿言去查一下后续,现在还没有结果,等他回来要安全一些。
任柯手上的筋络膨胀,足足比平日粗涨了两倍,他将酒壶搁下,抬头看楼上沐轩所在的房间,房门紧闭。
站起身来,手里握着沾着血的阎王剑,眼神阴冷,看的躲在角落偷看荆效一个激灵。
瑾行心里五味杂陈,他的主上并非十恶不赦,屠灭祁山,诛杀程贺、齐承一流,不过是因果轮回。
偶尔,他会想,柳絮所说的会笑会闹的主上,那是个什么模样。
瑾行给荆效要了弓箭,同他一起去了褚术的府上,他们自然不会从正门进,而是翻墙入内。
寻了一个丫鬟问了地方,再将丫鬟打晕,依着丫鬟说的地方,直接去了后院。
路上所遇到的丫鬟小厮,皆被打晕在地,院外有人把手,瑾行将其打晕后代替。
任柯独自闯入了院子里,一男一女正花前月下,情意绵绵。
看到有人闯入时,女子惊叫躲藏,男子也是一吓,护住自己的妻子问道:“你是何人!”
任柯抬眸,一张清秀的脸,眼神带着难以言喻的邪气和戾气,握紧阎王剑,沉默不语。
褚术看到他的脸后,大惊失色:“活阎王!”
他才刚喊出,任柯就扔去飞刀,他身后的女子肃然倒地,不见血迹,只是晕了。
但褚术不知,吓得三魂出窍,慌忙大叫:“来人来人!快来人。”
他叫的大声,闻声赶来的家丁护卫都没想到门口有埋伏。
瑾行箭术极好,箭无虚发,没一个人能走进那院子,所以任柯无所畏惧,面无表情的望着褚术。
褚术听着外面动静,惨叫声刺耳,他吓得后退摔在女子身上,“我与你无冤无仇,你要做什么。”
闻言,任柯垂眸冷笑,这话他听着真是新鲜,朝廷想杀他多年,他也厌恶朝廷许久,互不相容的关系,怎么能说是无冤无仇。
而且,朝议大夫去年还参了辰然一本,让那小子蒙冤,幸好苏枫出手留下,否则那小子早就魂归故里了。
他气息紊乱,嘴角勾起一抹邪笑,让人不寒而栗,不紧不慢的说:“自古正邪不两立,怎么能说无冤无仇呢,何况令郎刚才还惹到我了。”
褚术突然的激动,指着他大喝:“你把祁儿怎么了?”
任柯:“他当街杀了人,犯了法。”
此刻褚术倒是冷静了,有了当官的威严,“自有王法制裁他,你不能対他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