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若是后者,那应提前有书信往来,人未到那定会寻找,可听霍二这意思并非如此,甚至突然就被禁足,这其间绝对发生了什么事,也许和那徐姓小娘子有关。
如若是来寻人,千里迢迢过来,她如若真的如霍二所言姿容倾城,怕会以免麻烦女扮男装,也许有人记得这小娘子也说不定。
景长霁借着上菜的功夫,有意无意又提过好几次,本也只是试探不抱希望。
不料在菜上齐后,一个书生模样的年轻人从角落那桌上前,原先还带了迟疑,但瞧见这一桌好菜,咂舌这公子阔绰:“这位……可是徐公子?”
景长霁抬眼:“这位公子是?”等对上书生打量这一桌,邀他入座,甚至贴心倒了一杯佳酿,“相见即是缘分,我敬公子一杯。”
那书生终有了笑模样,他平时拮据并没银钱来一品斋,这次是同窗还他人情请他,但两人也只有两三道菜,他耳朵灵,自然刚刚将那一番嘀咕听入耳中,略一思索,竟是发现自己还记得那位一眼能瞧出女扮男装的小娘子。
书生一杯酒下肚,倒是放开不少:“我听公子刚刚向小二打探一些事,可是在打探一位三个月前来京寻人的徐姓小娘子?大概十五六的年纪,带着一个同样女扮男装的丫鬟,好像那丫鬟叫……青苗?”
景长霁神色间一喜:“对,是唤作青苗,公子见过舍妹?”
书生又瞥了眼那酒壶,景长霁立刻给他又添了一杯,他这才又一口饮尽道:“说起来小生确实与令妹见过一面,是在洪明书院外,哦对了,小生是洪明书院的学子。”
景长霁恭维一番,倒是意外,洪明书院是汴京最大的书院,能进去的皆是世家子弟,来年很有希望考中。
景长霁恭维完将话题引回来:“不知当时舍妹都说了什么?她好端端的怎么跑到那边去了?”
书生并未怀疑:“当时我刚好出书院,她和丫鬟上前向我打听,说自己是来京寻人的,但我思前想后并未听说书院有这个人,就告诉了她,徐姑娘也就离开了。”
景长霁继续询问:“她竟是要找人?找的是谁?也许那人见过舍妹也说不定。”
书生仔细想了想:“是个叫时义平的,但我在书院时日不短,当真没听说有唤作时义平的书生,甚至姓时的都没听说,所以也就这般回她了。”
景长霁将这个名字记下,那书生听到同窗换他也起身,景长霁立刻唤来小二给他们添了几道菜,一番推辞过后,景长霁垂下眼邀请两个侍从用膳,吃完离开。
景长霁想了一番,记忆里并没有一个叫时义平的,应该不是他熟知的人。
两个侍从本不想落座,毕竟主仆有别,但景长霁干脆只留下两道菜,另外都端到另外空置的一桌,他们这才肯用。
景长霁没胃口,事情没查清楚他吃不下,但还是勉强吃了些,等差不多要离开时,他已经放下银子起身三人走到楼梯口,只是刚抬脚下楼,刚好对上要上楼的两位年轻公子。
两人模样极好,尤其是先一步上楼身着月白锦袍的公子,眉眼清冷,姿容俊雅,气质矜贵,嘴角天生上扬,却依然给人一种拒人千里之外的疏离感。
男子察觉到打量的目光抬眼,漆黑幽沉的双目看过来,的确是景长霁熟悉的一张面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