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卫殷脑海里因为这个匪夷所思的念头浑身僵硬,他觉得自己大概是疯了,竟然真的开始信了这种可能性,可怎么可能呢?
如果一一真的是景二生的,那、那孩子的生父呢?景二怎么可能会心甘情愿替别人诞下子嗣?
甚至一想到景二可能替别人生孩子,卫殷感觉眼前一黑,甚至心脏像是被人死死攥着无法呼吸。
他的脸色太过难看,以至于高伯本来说完只是想偷偷看一眼,被吓了一大跳,还当王爷是听了自己的话发了火:“王爷,属下只是这么一说,毕竟也不可能的事,怎么看小公子出生的月份也对不上。那时候王爷压根不在景大人的身边,是属下胡说八道……”
可高伯的话却戳中了卫殷的痛楚,正因为月份对不上,一一才不会是他的孩子,可如果一一真的是景二生的……
“王爷你怎么了?你别吓属下。”高伯还是头一次看到卫殷这样的神情,尤其是眼底的痛色让他后悔说出这番话,脑子一乱,胡言乱语只为了让王爷冷静下来。
不管说什么,只要能让王爷静下心,他下意识说出口的话却也是之前很多的疑惑,交织在一起,竟是误打误撞:“其实也不是不可能,属下只是胡说,若是假设景大人真是女扮男装,是小公子的生母,其实这么说起来,也不一定小公子就不是王爷的孩子。我们见到小公子的时候他已经长牙了,按理说那个年纪长牙的确是快了点。
虽然也不是没有,但怎么瞧着小公子不像是刚六个月大,所以也许小公子年纪更大一些,往前推算一下,景大人也在王爷身边……”
高伯这是下意识说出来的,压根没过脑子,左右景大人也不可能是女扮男装,所以小公子压根不可能是两位的骨肉。
所以只要现在哄着王爷顺着他,让王爷冷静下来即可。
高伯之所以这么担心是因为秦大夫背叛卫殷之后,他体内的毒虽然压了下来,但全靠他的理智与修为,若是真的失了神智,很容易即使不是特定的日子也会发作。
如今这里是营地,又是白日,真的发作怕是……很难瞒得住。
但高伯的话让卫殷猛地看过去:“你说什么?就算是往前推,本王与景二也不可能生的出一一……”他与景二压根就没有过身体接触,又如何生得出孩子?
“这……”高伯也欲哭无泪,他只是想让王爷的情绪安抚下来啊,怎么瞧着王爷情绪愈发不对了?他还能找什么借口?问题是也没别的借口了,怎么看小公子都不可能是王爷的子嗣,但谁让他嘴贱,非要提王爷与小公子长得像?
就在这时,卫一回来禀告在汴京坊间散步消息的事。
高伯一听到卫一的声音,立刻让卫一进来,万一等下王爷发作控制不住理智也好让卫一控制住,等卫一进来他立刻出声嘱咐:“你看着王爷,无论怎么都要顺着王爷,我去喊人,王爷怕是要提前发作……”
“怎么会?”卫一懵了,不是还有好几日的吗?
但还没来得及多说,高伯就走了出去,卫一抬头大着胆子去看卫殷,这才明白为何高伯会这么说,王爷整张脸都黑沉如墨,甚至隐隐体型也有变化,这预示着内力要压制不住,他连忙上前:“王爷,需要属下帮忙压制毒性吗?”
卫殷压根没感觉到自己身体的变化,他现在满脑子都是一一是景二生的,是他与别的男人生的。
是谁?巫寂吗?应该不是,如果是巫寂,以他对景二的了解,景二肯定会杀了巫寂。
可即使不是巫寂,也代表着是别的男子……
只要脑海里想到这种可能性,他感觉五脏六腑仿佛都在痛,痛得让他想要找到一个突破口。
混乱的意识各种交织在一起,体内翻滚的两种毒的平衡仿佛要被打破,却被他还没脱离的理智一点点压了下去,就在理智即将濒临崩溃间,脑海里却想起另外一种陌生的场景,黑漆漆的山洞里,低低的喘息,以及景二的脸……
这些曾经出现过梦境里模糊不清的画面此刻随着理智被毒性驱使,竟是重新被回忆起来,甚至逐渐清晰,仿佛真的发生过一般。
可他怎么可能去过什么山洞?
但高伯的话在这时候也清晰的提醒着他,也许呢?也许是真的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