短短两句话,两人间实力差距好像无形中拉开。
洲心尖一凝,还等他想好怎么回话——
眼前盛言闻点了点头,然后头也不回地离开了拍摄片场。
他助理成瞧见洲面『色』,有些尴尬地赔笑示意,连忙跟着盛言闻离开了。
站在洲身侧目睹全程憨憨和笛安对视,谁也不敢轻易发声。
连吃ng洲情绪本在崩溃边缘,一直以‘对家’相称盛言闻又直截了当地指他『毛』病,这下能受得了?
“……”
洲深呼吸了两口气,重重地将剧本合上,递回到了憨憨手中。
憨憨不确定地接过,“洲、洲哥,不看啦?”
“看什么看,台词早已记熟了。”洲好气地哼唧。
只是不是冲着自家助理发火,而是自个和自个生闷气,他不得不承认——
盛言闻刚刚那番话说得完全正确。
洲自己是太过看重《『乱』世》拍摄机会,久而久之严重依赖于剧本基础描写,这才导致了思维固步自封。
像今晚演这场戏。
明明看过全剧本、读过整本原着、早已记住了台词,但他还是执着得守着这两页戏份内容,甚至忘了纵横全局去考虑——
燕追从到大境遇如?他今晚会这么做原因?对任妄真正想法又是怎么?以及这场戏之后走向?
他一次又一次ng、『乱』七八糟压力去了心绪,思维又固定在剧本方寸之间,哪里还能演那个隐忍而有抱负燕追?
难怪了。
今晚怎么演演不来。
洲凝结思绪像是一下子打开了通道,变得无比顺畅来,他侧身看了一眼盛言闻离去方向,对方早已不见踪影。
笛安看见洲几番变换神『色』,不确定地追问,“洲,还好吗?”
洲挪回身子,干脆全身心放松躺靠在了椅子上,“安姐,我稍微合眼放松一下,拍摄了再叫我。”
笛安见他眸光又亮了来,放心下来,“好。”
洲再说话。
说是合眼休息,实际上他是脱离剧本场次内容,而去重新回忆燕追过往人生、去理解真正属于角『色』当下心境。
…
另外一边。
成跟着盛言闻疾步往外走,直到确认洲等人视线探究不到后,他才不明白地声询问,“闻哥,干嘛非得当着洲面说那一通话啊?”
“我看他在ng情绪本来不高,万一更不高兴了觉得说得不好怎么办?”
两人本来是明面上对家,洲是真塑造好角『色』,等播后人会怪到盛言闻头上来,必吃力不讨好呢?
“成,演戏本来是相辅相成,我一个人演得再好,也拉不高整水准。”
盛言闻停下步伐,反问,“明知道洲演戏思绪受封,我能假装什么不知道?电视剧不是一个人表演,不能自私。”
成知道自己偏向于盛言闻,导致思想太过狭隘了,惭愧说话。
“外人总说我们是对家,我看洲也把我当成了对手看待,所以不愿在演技上落后我。”
盛言闻能理解,同将洲视为良『性』竞争对手。
“开机之后,我不否认他在诠释柏煜这层角『色』上很『色』,但今晚燕追显然更难试验。”
“他是能听得进去,演得来,我自然愿意继续承认他这位懂开窍‘对家’,但他是不明白,还将我话当成挑衅……”
盛言闻顿了顿,也不留情面,“那他资格成为我‘对手’。”
成点头又追问,“闻哥,那干嘛不再待着看看洲接下来表?”
盛言闻将身影入黑暗屋檐下,从他这个视角依旧能看见拍摄点凉亭,“我是站在那里,只会徒增他压力。”
“啊?”
“谁希望自己在对手面前失利?”盛言闻微微勾唇,“反正我不希望。”
扪心自问,是盛言闻当着洲面ng了三四十次,他也会觉得难堪丢人,暗自祈祷对方赶紧走人。
盛言闻是有直接离开打算,“站这儿等等吧,等开拍了,我们再返回去站后排看看。”
他是真想知道——
洲只能到此为止?还是能靠他自己塑造一个独一无二燕追。
…
过短暂二十钟休整后,场又进入了开拍前准备阶段。
洲深呼了一口气,将心底那些莫须有杂念全部压制,才稳着神『色』走回到了池远山身边,微微颔首,“池老师。”
洲脸上依旧画着特制丑妆,原先拍摄因为自身清冷感太过,导致和燕追这个深有城府人设吻合不上。
但在洲眸『色』是沉、是稳,瞳孔深处了方才连环失误后局促感,甚至连藏在宽大龙袍下身板也绷得更紧了。
燕追内心深处重振大宗江山抱负很坚定,人前可以伪装,但人后不会!
即便是真生了病,他也不愿意自己在私下流『露』一丝一毫脆弱,必须用力挺直自己腰板。
池远山敏锐察觉到这点身心神上变化,笑而不语。
这孩子,看来是开窍了。
身为导演孙琮又赶来交代了几句,场工作人员各自忙碌着。
盛言闻和助理成又从远处绕了回来,他们默默站定在监视器斜侧方空位处,有刻意彰显自己存在感。
很快地,拍摄重新开始。
同陪同笛安和憨憨悬着一颗心,生怕洲又会吃到孙琮导演怒气值加满ng!
洲接下来表却让所有人大呼惊叹——
触底反弹他把握好了‘燕追’在这场戏中全部情绪细节!
所有台词、眼神、举止完美拿捏!他和老戏骨池远山总算配合默契,一言一行间,属于燕追这个角『色』气场越来越强!
无论是镜头呈,还是场亲眼所见——
两人饰演主仆关系得到了清晰区,洲重新掌握住了这场戏角『色』核心权。
开窍入戏洲将接连两场戏份二合为一,以角『色』身份直接捏碎了手心里鱼食,最后当着镜头将其扬沙在了风中。
这幕戏是他脱离于剧本自主加上。
画面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