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寒江把已经昏迷的林子北扔垃圾一样扔在一旁,披上外套头也不回地离开了那阴暗潮湿的地方。
腿已经废了,还拿什么跟他比?
闫晴晴已经被他逼到了国外,有生之年,她或许都不会再回来,也不会再遇到鹿川。
这场棋最后的臝家,还是他。
但他那最心爱的小玫瑰,却摇摇欲坠似乎随时都会凋零。
想到这,傅寒江的眼里蒙上了一层阴狠的灰雾。
没人能把他和鹿川分开,他自己也不行。
鹿川陷入混沌之前脑子里唯一想到的,就只有一句话。
卧槽这血吐得也太及时了!!
再晚一点林子北真挂了那他这几个月不就跟放屁一样了吗?
白被傅寒江把脚踝给捏错位,被关在地下室差点想自残...
回想起这些种种,鹿川咬着牙。
说啥都不能失败!无论如何,他得稳住傅寒江,让他抛开曾经对自己的那些芥蒂。
“病人的肾脏衰竭速度比我们想象的还要快,肺部的纤维化更严重了,再过一阵子,他的肺恐怕就不能 自主呼吸了。血液透析是每天必须要做的,只有这样才能吊住他的命。”医生的表情很凝重,鹿川身体状况 比他们预料的更加危及。
傅寒江眼底的情绪似乎在一寸寸崩坏,他捏着拳头,眼底开始充.血:“无论如何,想办法吊住他的命, 只要钱能解决的问题,都不是问题,请最好的大夫和最好的设备。”
鹿川已经离开过一次了,他在他的心里留下了一根刺,而自己任由那根刺糜烂腐坏。
终于等到那根刺被自己用心血灌养成了最娇艳的玫瑰,现在那只玫瑰却开始摇摇欲坠似乎随时都会凋
零。
为什么?
傅寒江周身戾气翻滚涌动,一股从骨子里激起的怨恨几乎凝成了实质。
如果一开始就注定了他不会幸福,为什么不让他早点死了? 一次次给予希望又残忍地击碎。
令人作呕。
“我们尽量吧,病人现在的情绪还算稳定,应该还不知道具体病情,你们尽量稳住他,不要让他出现过 激的情绪。”
医生这么说着,也没多逗留,率先离开了病房。
乔可双眼通红,隐隐有些狰狞。
像是刚刚长大的狼崽子,带着一股狠劲,手指死死捏着掌心,几乎要抠出血来。
林子北,他害了小婶婶。
那么有趣,对他那么好的小婶婶,现在甚至马上就要死了。
这么想着乔可只觉得脑子里有一股强烈的欲望。
宰了他,无论如何,也要宰了他!!
“小叔叔,你好好配小婶婶,我回去一趟。”乔可丢下话,步履匆匆地离幵。
林子北躺在地上,腿已经彻底没有了知觉,他麻木地睁着眼,心底没有恨意,甚至畅快地想要大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