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师倒是不曾想，川儿竟有如此觉悟。”

鹿川仰头望天，挣扎了两下从姜星渊身上跳了下来。

“师尊，我还是先练剑吧，不然半月后的仙门大典徒儿又该垫底了。”

话音刚落，鹿川整个人又是一愣。

仙门大典？那是啥玩意？

话已经说出口，鹿川只得硬着头皮等姜星渊的回答。

“仙门大典川儿只需照常发挥即可，切莫伤到自己。”姜星渊揉了揉鹿川的发丝，眼尾藏着不可看见的 溺爱以及殷红的血腥气。

“徒儿谨遵师尊教诲i，定当竭尽全力，为师尊争光。”鹿川弯腰行礼，不知为何，心中竟然腾升出一股 难于言语的桀骜和期待。

手中的剑似乎感受到了自己的心境，竟然开始发出争鸣，隐隐流光闪动。 他在和这具身体共鸣，仙门大典，他必须要拿到第一。

往后的日子鹿川忽然开始认真起来，再没了平日散漫的态度，手中的剑招招凌厉，凌冽的寒意在空气中 形成霜花，逼得原本来探望鹿川的鹿岁岁都吓了一跳。

“这么认真？仙门大典你有望夺第一啊。”

鹿川收了剑，赶忙跑到鹿岁岁拎着的小篮子里拿了块栗子糕，脸塞得撑起来一坨看起来肉肉的，随后吧 唧吧唧吃了起来。

“辣必须得嘶第一啊?”鹿川说的口齿不清，但眼底却闪烁着光，亮的夺目。

鹿岁岁看着鹿川的模样，心中忽然有些奇怪，总觉得她哥哪里变了，但细细勘查过去，又好像什么都没 变。

还是一样的贪吃，只不过比以前更刻苦了不少。

莫不是尊上同他说了什么，让他受了启发？

鹿岁岁拍手，对啊，肯定是这样！！

吃完了栗子糕，鹿川拍了拍手继续练剑，他和这个身体已经融了九成，再熟悉熟悉，估计就可以完全适 应了。

鹿岁岁提着空篮子御剑下山，刚飞到峰顶，就看见了站在崖边的姜星渊。

“尊上，您在这做什么？”

鹿岁岁看着姜星渊眺望远方，顺着他的视线望去，竟看见了凡间的惨状。

乌鸦成群盘旋在上空，地上尸骸遍地，残肢断臂散落的到处都是，血流成河甚至已经看不出原本的颜 色。

这，这分明是人间炼狱！！

鹿岁岁的脸色煞白，嗫喏着嘴唇半天也没能说出什么。

姜星渊袖子一挥，原本的画面瞬间消失。他转过身子看向鹿岁岁，温声问道：“找我何事？”

鹿岁岁隔了好半天才回过神，她小心翼翼地问着姜星渊：“师尊，那里是何处？怎么会有如此惨状？”

“凡间浊气浓厚，贪欲灌体，这些画面数不胜数。我们修仙者自诩世间万物皆有善恶因果，可却始终窥 不破天机。这屠城惨状仅仅是因为那城主有一颗大妖的妖丹，便惨遭屠城，上万人的命顷刻覆灭。这因果， 又要算在谁的头上？”

鹿岁岁回想着刚刚见到的惨状，随后抬起头认真答道：“这世间万物虽皆有因果，但行善积德本就是一 件好事，若是因为自己的一己之力拯救了他人的性命，将这份善果绵延下去，也算不枉修行。”

“黑白划分本没有界限，人的贪欲，也非天机可算。”姜星渊眸中似有红光闪烁，那样贪婪的凡人，挣 扎于轮回之上无法摆脱。

鹿岁岁摇了摇头，难得不赞同：“是非对错本就没有规则可以划分，我们修道之人难道不是凭心而行 吗？走过的每一条路遇到的每一个人，皆是修行，救下的人既是决意救下，那便是我该救之人，但求问心无 愧。”

姜星渊眸中红意渐渐消退，他唇边漾起浅淡的笑容：“你同川儿性格确有很多相似。”

鹿岁岁撇了撇嘴：“我可比我哥那个懒虫强多了！对了，师尊我总觉得最近我哥好像有哪里变了，但是 又好像没变，莫不是因为他变勤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