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项禹:“昨日我一天都在忙,最后一次见俞氏,是我父亲的灵堂前,她为何死在此处,我并不知晓。”
厚九泓:“所以你跟她无仇无怨?”
江项禹点头:“是。”
“那她死了,你跑这么快?”厚九泓哼了一声,“吊丧也不需要这么着急吧?”
江项禹视线滑过晋薇,憋了片刻,才道:“被皂吏问过话,眼下又没什么忙的,此事事发突然,疑与我父之死有关联,我心有隐忧,便来了。”
“不是吧,”厚九泓这几天到处跑,有些事知道的不要太清楚,当即冷笑,“我瞧你今天事安排挺多的,这个点应该在店里和掌柜接单盘账?你要真那么担心你死了的爹,也不至于家里还挂着白呢,就到处跑。”
江项禹:……
见他不说话,厚九泓朝朝慕云挤眉弄眼,瞧见了没,这是真担心人,就是担心的不是亲爹,而是心上人,晋薇要是不在,你看他来不来。
这个突破点,九爷找对了!
现场安静片刻,厚九泓再接再厉:“你知道晋薇庄子上种了白菊花么?她平时……”
话还没说完,江项禹就阖了眸,变了眼神:“她该死。”
厚九泓:“嗯?你说什么?”
江项禹冷笑一声:“俞氏这样的人,难道不该死么?儿子是孩子,女儿就不是孩子,亲生的也能往火坑里送,对女儿苛刻,对儿媳苛刻,对儿子也不见得多好,外面看着风光如意,其实自私自利,所作所为,全是为了自己舒服,少麻烦,世间哪个当娘的像她这样,她难道不该死么!”
齐氏感觉被冒犯:“什么叫火坑,你在说谁是火坑?”
江项禹冷笑更甚:“你家那肮脏的地方,难道不是火坑?”
两个人眼看着要掐起来,厚九泓更加兴奋,打起来打起来,这波是要自曝啊!
可惜两个人都没有给他机会,只掐了一句,就双方熄火,克制的很。
厚九泓香当遗憾,摸着下巴:“看来你很恨俞氏。”
“为什么不能恨?”江项禹嘴唇绷得紧紧,“我的事,想必大理寺已经查的很清楚,我再多隐瞒也无用。”
跪在地上的晋薇身子一颤,眼泪瞬间汹涌,可自始至终,都没有回头。
江项禹拳头捏得更紧:“人不是我杀的,但我对她的确有恨。”
厚九泓看了眼病秧子,少爷没指示,他就照着自己心意往下来了:“那你应该也挺恨史明智的?毕竟这老东西不是什么好货,谁都敢挑衅,连儿媳妇都不放过……”
晋薇咬白了唇,帕子掩面。
江项禹突然愤怒,盯着厚九泓:“男人顶天立地,哪怕有一点同情心,都不该在这种时候,说戳别人心窝子的话!欺负女人,你很有本事么!”
厚九泓手一摊:“分明欺负女人的是别人,你若不答,我可就继续往下问了。”
“姓史的都不是什么好东西,为何不能厌恶!”江项禹咬牙,“我的确对他没什么好感,又如何,你要因此抓我下狱,指控我杀了人么!”
齐氏再次感觉被冒犯,瞪着江项禹:“你难道没杀人么!史明智固然不是什么好东西,我儿子又有什么错,你就是杀人凶手,丧尽天良!”
江项禹:“早说了,那是意外!若我真有杀人,官府早将我拘了,我如何到现在还能好好站在你面前!”
“那是你手腕高,骗过了所有人!若不是你,我儿怎么会死!”
“我没有做错任何事!若他心胸稍宽一些,眼光略长一些,都不会那么死了!”
“你——”
“我如何!”
“别说了……都不要说了。”晋薇深深呼吸,声音透着伤,“没有意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