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兆手掌摩挲周周的腰,“我哪里舍得生你气,是心疼你不爱惜自己身体。”正经了一句,又不正经起来,吓唬他家周周,“还生不生宝宝了?不好好吃饭,你身体可养不起来。”
每次做完,他家周周便悄悄抬着腰,还摸摸肚子。怪可爱的。顾兆都看在眼里,拿这个吓唬周周让周周好好吃饭,比什么都顶用。
黎周周脸都红了,这会乖乖说:“晓得了。”
“我去买午饭,你坐着歇会,累了一早上了。”顾兆拿了钱出门。
黎周周便坐在堂屋椅子上,想着刚相公搂着他时,跟以往撒娇黏糊他又不同了,就多了些威严,好、好喜欢呀。
相公什么样子,他都喜欢。黎周周想。
顾兆出了巷口便碰见推着推车的两位兄弟,郑辉早上出门前穿的是一身青色袍子,如今袖子撩的老高,一身的狼狈,还挣着要推车,严谨信走在前头淡定的扶一把。
“这是掉沟里了吗?”
去了差不多一个时辰了。按道理有推车,就算取货耽搁了,差不多也就一个多小时来回。
严谨信说:“回来郑兄说我侮辱嫌弃他,抢着推车,翻了两次,好在牌匾没大事。”
郑辉是小地主富绅家里出来的,以前是见过推车可从没上手过。去的时候还端着架子,有些拉不下面子,严谨信便推着,可走了会,郑辉觉得自己这样不成,不能被兆弟和严谨信比下去,他怎么说也是最年长的。
便说他推。
马家的是独轮车,空车还好,严谨信便交给郑辉。郑辉是推得歪七扭八,等上手熟练了也不觉得难,最主要是他穿着袍子推着车走在街上,人来人往的,也没人瞧他多看他几眼。
心里偶像包袱放下了不少。
取了牌匾,郑辉说今日开张,当然要热闹些,还买了炮仗。等他买完了,放车上,说他推回去,让严谨信松快松快。
严谨信便说车上装了东西,你不会容易翻车。
郑辉当即不同意,说我来时推得好好地,怎么不会了?不要小瞧他云云。严谨信直脾气,直接撂手给郑辉,然后郑辉就推得辛苦,磕磕绊绊翻车不说,衣袍下摆都是灰尘印子。
可碍于面子,郑辉只能推下去了。
严谨信到底是顾念同窗之情,没让郑辉太惨,翻车时前头扶一把。
“辛苦两位哥哥了,家里锅灶占着,我现在去街上买午食,正好和我一起,看吃什么我请客,从前头铺子里进。”顾兆笑眯眯说,当没看到包袱重的郑辉狼狈。
两人自然同意,顾兆去街铺,他俩现在回去,黎家院子就顾兆夫郎一人,不好。便三人结伴去了前头铺子。
“没想到郑兄上能提笔写文,下能推车干活,不愧是我大哥,出乎意料了啊,我还以为你颇多讲究,除了风花雪月,吃喝生计一概不理。”
“……”郑辉目光狐疑看顾兆,这小子是拿话笑他还是说真的?
严谨信是见谁都是端着一张脸,为人肃穆,这会听完神色微微缓和,在看到郑辉袍子下的印子时,还露出一丝笑意来。
郑辉和他讨厌的纨绔子弟也不相同。
“我家铺子就在这儿。”顾兆到了,今个开业,早上抽了空提前扫过,开了一木板,如今也方便,“劳烦二哥帮一把。”
严谨信与顾兆开始拆了板子,开了铺门。左右两边的街坊都知道黎家要做买卖营生,如今瞧见拉了匾额,便高兴说了些吉利话,像是祝生意好,营生红火。
也有好奇的,瞧郑辉和严谨信。
顾兆说了这两位是他的同窗,今日过来帮忙。邻居便夸一句瞧着模样气度就和我们不同,都是读书好的秀才相公。
便散了。
要是黎周周在这儿,大家伙可能热情许多,问什么时候开张,什么时候出卤煮,多钱一碗等等。可对着三位秀才相公,哪怕是顾兆笑脸相迎看着脾气好,大家伙还是心里怯,觉得不好叽叽喳喳问太多,免得惹得秀才相公烦。
铺子拆开了,约莫二十平米大小,如今只靠街面方向放了一张长桌子,一把椅子,旁边是火炉,深锅。
顾兆与严谨信搬着牌匾抬下来,先放铺子里角落。等吃过饭在挂上去。又买了馄饨、面条、包子馒头等食物,回去拿了自家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