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好,我没猜出来,周周说一下。”
黎周周笑了下,眉眼幸福平和,说:“有了,三月底怀上,快三个月了。”
顾兆陷入了晕乎中,就、就真怀了?
他去看老婆肚子,还是平滑。
两人对视着就傻乐呵。
这样快乐氛围持续了差不多一个月,顾兆每天放学回来就是亲老婆,早上走亲老婆,看着周周肚子一点点高了。
铺子里营生买卖全交给了柳树。
今年黎记不接宴席单子,立刻轻省了许多,柳树请了个小工一起做活,要是没干好那就说,先仔细教了,要是教了还不会,嘴上说怎么这么笨,不过手把手再教。
可教了几遍,还是出错,或者一瞅就是故意捣乱,不放在心上,柳树就让滚蛋,是该扣钱就扣钱,该说就说,可不手软,不管你是巷子里谁家亲戚,一概不认。
“我才不管他们怎么说我,有本事当着我面说,头发给她撕下来!”柳树在外头是老虎虎虎生威,到了周周哥跟前就乖顺,“你就放心吧,铺子生意不会坏了口碑名声。”
偷奸耍滑,少洗一遍,或者省着边角料坏地儿,做出来东西影响口感,那自然是不成了。
“这铺子是我开,你以后辞退人就说是我主意,别揽自己身上。”黎周周听到有人说小树是他狗腿子,当时脸色就变了,说小树是他弟弟,是他请过来搭把手帮忙。
到了柳树跟前,黎周周说:“我之前一直在想,你把铺子当自己,不惜得罪人,如今我怀了孕以后生了孩子,生意上可能忙不过来——”
“哥你要关门不做了吗?”柳树急了。
“不是,以后铺子要你多费心,我想着铺子你占三成。”黎周周跟相公学了很多,“我家出钱出卤煮技术,拿七成,你当老板拿三成……”
柳树觉得他占周周哥大便宜了,说什么都不要,本来他工钱就高,去年还给他包了二十两红包银子,如今咋还要占‘股份’,连铺子营生都变成他了?
“我跟你现在说说,不着急,你慢慢想,也和严秀才好好商量下。”
“要是严秀才这次中了,你以后想当举人夫郎不做买卖了,也成。”
毕竟做这个丢份。
柳树才不觉得丢份,严家村不就是觉得他家没钱穷苦,才敢欺负嘲笑,一年到头沾不了荤腥,没穿过新衣,才是丢份,正正经经做买卖赚钱,过好日子有啥丢份。
“我就是觉得我也就出一把力,没干别——”
“有你在铺子里头压着,我放心。”黎周周现在不怎么动手洗切,就是搭配放个佐料,做点饭菜,干点轻松活。“不过铺子事不急,相公这次考试我去不了了。”
那当然去不了,黎周周预产期是十一月下。
去宛南州一路颠婆,那时候黎周周肚子正大着,可不能乱来。
顾兆就说不去了,等下一次考试,他在家陪产。可话还没说完,从没跟相公发过脾气黎周周先不答应了,说什么都要相公下场试一试,郑大哥和严二哥都去了,三人商量好,相公近两年来一直勤学苦学,怎能因为他耽误?
黎周周说着说着哭了起来,顾兆当时就是周周说什么都行。
不哭了就好了。
顾兆还是去考试,黎周周不能陪同,这是没什么犹豫,要是真去了,是相公担心照顾他,还是他照顾相公?
犹豫商量是,黎周周要不要回村里待产生产。
因为院子是租,主人家有讲究,不想让哥儿在他家屋院生孩子,觉得‘晦气’。当然这个‘晦气’黎家要是掏个五两六两,主人家就能松口答应。
顾兆听了有气,在肚子里骂了一通娘,面上不显,说:“不然周周和爹回村里待产?府县这个院子,正屋连接着铺子街道,周周要是生了以后,一墙之隔人来人往吵杂休息不好。”
这倒是。黎大点头。
之前白天他们都干活不睡觉,夜里宵禁也安静,可要是周周生了孩子,娃娃要睡觉,大人也要休息,那就糟嚷了。
“村里敞快,咱家还盘着大炕,烧起来暖和,比这里床睡着暖。”黎大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