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老板家的路是不是修好了?毕竟王老板可是咱们昭州城捐银修路商贾的头一个。”林老板这一番话给王老板拉了不少火力。
王老板本来圆润的脸上都是虚汗,给几位老大哥赔笑说些好话。
这场聚会也是没讨论出个什么,后来都聊水泥路功德路去了。又过了十多天,到了五月中,吉汀消息再次传回来。
这个时候昭州到吉汀的路已经快修好了,早上城门一开,打马跑吉汀,下午天没黑就能到吉汀府县城门口,不像之前那般费事。
昭州到播林的路是最先修好的,如今修播林那条道的昭州百姓现在轰轰烈烈的搞昭州城的路了。昭州城到处都是修路,敲敲打打,狼烟地动的,可没有一个人嫌的。
水泥路,多好的路啊,以后下雨了出门不用一脚泥。
还有排污水雨水的沟渠呢。
这会商贾们又聚一起了。
“——椰子厂是顾夫人办的?!”
众人都惊了,不信,追问:“真是顾夫人办的?”、“顾夫人做买卖?还盖了俩厂子?”、“我就说这椰子买卖不赚钱,肯定不是顾大人想的,好了,知道了,原来是顾夫人闹腾呢。”
“不是我说,屋里头人就该好好待在后院,手伸这般长到了前头。”
“还不是那个小本买卖的什么卤煮生意,才让顾夫人起了这心思。”
“那就是一个吃食能比吗,小打小闹,两个厂子多大啊,夫郎哥儿拘在后宅,哪里有脑子能管事能做买卖,出来谈生意做交易,不是我说,几个大老爷们声音高一些,他都能吓的腿软了。”
因为先前的水泥路,大家伙对顾大人是敬重佩服,人家是官,还是读书读的好的官老爷,过年时去黎府拜年,对着顾夫人也尊重。可这会听到顾夫人做买卖,还是两个不赚钱的椰子厂,可捅了这些常年做买卖的商贾窝了。
就没听说过,女人哥儿能把买卖做大的。
小打小闹的小吃摊那没啥,可论起做大生意还能男人来。
这些男人做了十多年,有的二三十年的生意,家里就是干这个的,对着比他们地位高的自然是尊崇,对着后宅的女人哥儿是本能的先看不起。
除了正牌的夫人能得几分尊重,就说几位老爷后头各院的姨娘们,老爷们开心了去坐一坐逗个乐子,可要是姨娘有天说她不在宅子里待了,要出去做买卖做生意。
这些老爷子第一个念头就是——这人疯了!
放着穿金戴银有人伺候的舒坦日子不过,跑出去抛头露面不说,你一个女子是做买卖的料吗,说这话的都是傻的。
如今不仅有个说的,还有个直接干的。
可不得这些商贾们乱了套,炸开了,不说两句就觉得不合群似得,说来说去,一个个肯定说:“你们就瞧着吧,这顾夫人做椰子买卖,指定要赔本!”
还有气愤的,“他一个夫郎当夫人不说了,我还敬重他几分,如今仗势跑到了吉汀办什么厂,这就是祸害整个吉汀府县的百姓!!!”
“顾大人怎么不劝着拦着?”
“能拦的住吗?别忘了,昭州城衙门后头的府邸匾额写的可是黎府。”
个个痛心疾首,“顾大人怎么有这么个悍夫,可怜啊。”
“等着看吧,我说没准摊子铺开了,顾夫人办不下去到时候又是让顾大人给收尾,我家的女儿哥儿就是,绣个花样子都能弄的乱糟糟的,还让我家夫人收拾。”
说了个没完没了。三大商贾其实心里也不舒坦,对着顾夫人这番做派十分不满,王老爷听了则是往心里去了,看这乌压压一片的反对声,更有甚者小声嘀咕开始说起顾夫人——骂倒是不敢骂,人多耳杂。
王老爷则想,顾夫人到了吉汀能这般大包大揽的干事,指定是顾大人同意,或是顾大人拗不过顾夫人,反正人家夫妻一体,他心里也觉得顾夫人做不好这椰子买卖,可他必须是投诚,尤其是这儿都不信的,他支持了信了,可不是能得顾大人青眼,另眼相看了嘛。
不然哪天去吉汀看看,反正路快修好了。王老爷心想。
到了五月末,消息再再传回来了。
吉汀两个厂子地址选好了,开始动工建了。六月中下时,厂子建好了,听说顾夫人招工做什么培训,等七月椰子熟了下来了,就能直接干了。
“什么培训?这听都没听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