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周周心中一动,便为难状,说:“其实今天黎某去看宅子了,想在唐州买了宅子置办了产业,以后昭州的货都运送到这宅子中,用来歇脚,只是看来看去没什么满意的宅子。”
这好办。知州夫人应了下来,这商人要是在昭州买了房,还怕跑了不成?就是有什么要联系传话的,也知道地方不是。
有知州夫人帮忙,唐州那些好宅子大宅子多的是选择,牙人也不敢欺瞒抬价,背后心里嘀咕,早知道有这一层关系,这黎老板直接说了便是,要什么好宅子没有啊。
他还以为一个外乡人没什么关系呢。
第二天宅子就看好了,靠着唐州正街的宅子,地段与衙门略有些距离,不过离南城门口近,大门冲着正街大路上,那青砖夯实的路宽能走下六辆马车,昭州送货近,零散商贾买货拉货也方便。
宅子盖的没什么制式,不过墙高门户紧实,宽宽大大的横向着走,花园小的可怜,也没什么景致。黎周周是见了喜欢,主要是也便宜——自然他们是沾了知州夫人这层关系。
这样大的宅子花了二百八十两,这可是靠近主街的大宅子。
黎周周付了银子,宅子就落在了他的头上。他这边宅子刚买了,知州府的管家便送来了三千两银子定钱,黎周周写了契书,那管家也是老神在在,半分不怕他卷了银子跑路再也不来了。
就没听说过商人敢骗官家的银钱的。
事情办妥了,速度极快,黎周周说:“明日便要回去了,我去招两个人留着看宅子,你们想要买什么唐州特产的快去吧。”
宅子如今是空的,倒也不怕偷,不过留下人看着,有个烟火气,过两三个月再来,就能歇到此处了,宅子家具都有,让招的人这段时间收拾几间房出来。
“我不去买东西,老板我同你一起招人。”四哥儿说。
黎周周笑说:“没事你逛你的,带俩人过去。”他也带了两人去牙行招人,倒也顺利,招了唐州城本地的,一个婆子一个外头看门的男人。
月钱都一样,一个月四百文,两人年纪都上去了,再者空宅子如今不住人,让两人看着,打扫收拾干净就成。这价在唐州算是中等略低一些,但活也轻松。
签了契书,付了三个月的工钱。
走之前米粮缸买了半缸,几捆柴火,留了一百文钱,算是两人三个月的菜钱。
第二天一大早,昭州商队便赶着空车离开了唐州城。
来时是七辆马车,回去只剩下五辆,上头放了些零散的东西,都是各自在唐州买的土特产,这边物价贵,同行的护卫倒是没怎么买,几个掌事和四哥儿买的略多了些。
车空着,路上走的也快。
回去时穿过来时的几个府县州城,黎周周给了当初给他们方便的看门兵卒一包花生米,这不值几个钱,不过是一份心意。
晃晃荡荡的,马车颠簸,可走的轻松。
一行人赶路十多天,终于见到了熟悉的水泥路。到了鄚州与韶州的交接路了,这路都修到这般来了,去的时候,路还没修的这般远。
“到了到了!”掌事见了水泥路热泪盈眶,总算是平平安安的回来了。
四哥儿从马车架上跳下来,牵着马车,用脚感受着水泥路的平坦,面上喜不自胜,“这路好,咱们最多走个两天就能回家了。”
黎周周也激动。
不知道相公如何,福宝好不好,爹怎么样。
话说另一边。与昭州大部队商队分开,四个镖师送孟见云苏石毅二人赶着两车货上京,当然先顺路护送胡老板去宛南州。
一路上平平安安的,唯有胡老板忐忑,他买了这四千块的椰皂,还不知道能不能卖出去。总算是到了宛南州的州城,城门气派比唐州更甚,胡老板停了车,拱手说:“谢谢四位大哥护送我一路过来,如今平安到了,不如在宛南州歇息一晚,我请几位吃饭聊表谢意。”
“不了,我们还要赶路。”镖师拒了。
这辆车东西,有一车装着琉璃,那东西十分贵重,便是卖了他们几个兄弟,也赔不起顾大人这一车的琉璃,还是早早送去京城方能安心。
胡老板不好意思说:“若是我亲自请镖师护送,这一路走来也要十两银子,只可惜我银钱买了椰皂,还不知道是赔是赚,实在是不敢打肿脸,现下只能厚着脸皮了,若是有缘下次再遇见,定是请四位大哥吃饭喝酒才成。”
镖师便说不必挂怀,有缘再见云云,两队就分道扬镳了。
不过胡老板刚说的那一番话,四人皆是心里一动,想起来顾大人所说的物流,只接胡老板这一单,四人相送自然是不划算,可要是接的多了呢?
一个州城一个州城分点,只需要负责这段路,走了官道太太平平的便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