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也是没法子掩盖的事。
“我听说了,刚到唐州没四天,这些货全都卖光了,你们说中原人是不是当真的有钱富裕?”
“你心动了?想往中原送货?”
“这不是路也修好了,如今去中原不用再往鄚州跑,一层层扒着皮。”
陈老板听着聊天,一直没吭声,心里却觉得不可能。果然另一人就如他想的那般说:“你别想了,不是我泼你冷水,你可知道黎老板的昭州商卖的这般快是为何吗?”
“那是因为黎老板认识京里的官,京里的官与唐州知州打了关系,要多照顾几分黎老板的生意,不然为何两三天就能卖光了货?为何在人家地头赚钱也没人眼红背后捅刀子?”
谁敢捅啊,地方的一把手都罩着人家呢。
他们做买卖的商贾,去陌生地儿就是两眼一抹黑,全都谨慎着来,处处打点给个巡街的衙役都要塞银子巴巴的捧着,买卖做的也是磕磕绊绊,哪里能像黎老板这般顺水?
“你有多少钱能送中原的官?你便是捧了银子,怕也见不到啊。”
“……这些你如何知晓的?”
“这你就别管了,小心思别起了,要是真想去中原做买卖了,最好是能搭上黎老板的商队一起去,可能外人瞧见了也当是黎老板商队的,不会多刁难你。”
陈老板也想到这招了,现在就是怎么搭上黎老板的关系来。
“我家要是像王老板家一样有个哥儿就好了。”有人说。
以前不觉得哥儿有多金贵,谁家生了还要被取笑,如今则是巴不得有个十六七的哥儿,送到黎老板身边伺候去,就如同王家哥儿那般。
“别说,人家王老板的四哥儿现在是掌事了。”
“这般厉害?黎老板提的?”
“可不是嘛,黎老板亲口说的。”
吉汀府县的刘宅子。
福宝抱着汪汪到地上,嘴上说:“汪汪,后头,跟我来咱们去后头院子了。”简直熟门熟路的跟回了自家一般。
汪汪也认识地方,四肢灵活的往前头跑。
宅子里的下人都候着,丫娘跟在小少爷后头跑,前头跑的汪汪便折返回来,丫娘害怕啊了声,福宝说:“汪汪不许吓唬人了,不然不和你玩球了。”
汪汪蹲在福宝前头摇尾巴,一副乖乖听话模样。
福宝笑的蹲下摸摸汪汪脑袋,嘴里夸赞说:“好汪汪,丫娘怕你,你离她远一些,咱们玩。”
汪汪甩甩尾巴。
一人一狗是交情好的不成,亲亲热热的去玩球了。
丫娘站在一旁都不知如何是好了,她爹让她近一些伺候伺候小少爷,丫娘听得不太懂,还是阿妈说了,若是小少爷离不开你了,把你带去昭州,以后你就是大丫头了。
可如何更近一些伺候小少爷,丫娘想那便是再仔细些更亲近些,可小少爷不爱人喂饭,喜欢自己吃,衣服也是自己穿,她便只能梳梳头,旁的没什么了。
也不像她弟弟那般,老爱抓她头发,说要玩骑大马。
小少爷更爱和汪汪玩球。
如一心安两厂股东到齐了,正厅的箱子齐刷刷的打开,里头是一箱箱的白银。这次卖货统共得了七千六百五十两白银。
有的是给银票,有的是银子交易。
银票回来路上几个大钱庄分批给兑了出来,这州城两千两白银,那个州城一千两,这般零散不起眼,也轻便省事,出了金都布政司就全兑完了。
加上第一批货出的纯盈利银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