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周周是顾夫人,虽说顾兆是陈翁的下属,面上说起来也该黎周周这位顾夫人处处捧着陈夫人才是。可面上是一回事,现实中嘛,如今昭州城有眼就能看出来,谁才是这个——大拇指。
陈家的女孩子在顾夫人这位贵人跟前做表现,女孩所求也不过是好名声,传出去了以后好嫁人。顾夫人夸赞一句,比其他昭州妇人吹捧千句都顶用。
“花绣的好。”黎周周见了便夸了句,在昭州地界这水平已是不错了。
陈家孙女自是高兴,笑的矜持谢了顾夫人。黎周周笑笑不在说,同福宝去和陈二小姐讲讲话,这样聊一会就该回家了。
“我想送她去学校,可她想陪陪我,我这有什么好陪的。”陈二娘说着。其实心里也晓得,女儿害怕她没了。
黎周周便道:“我观二小姐气色好了许多,再养养身体,明年开春了,琳娘想去学校也能再读个一年半载的。”
“这哪成,明年啊,我家琳娘十八该择亲了,原是我耽误了些——”
“阿娘,我才不择亲不嫁人呢。”琳娘缠着阿娘手臂说。
陈二娘亲昵责怪:“说什么混话呢,哪能不嫁人不成亲呢。”
“我只想阿娘身体健健康康长命百岁。”
陈二娘笑笑,却没多说,她哪里有那个命啊。
没一会,顾大人亲自上门接人了,又是一通寒暄客气。陈家留顾大人一家吃饭,顾兆拒了,说爹还在家中等他们回去吃,便带着福宝和周周出来了。
陈家人太多了。
在昭州也不像京里,什么女眷不见外男那么严防死守,反正陈翁随性,顾兆其实也爱这样风气,更像现代里,串门走亲戚,唯一一点就是陈家人多,女眷孩子多,每次客气寒暄,离回家得说半个多小时才能撤。
尽管能出来应酬的都是正经夫人,孩子们不提都能见客。可即便这样,顾兆还是分不清认不清,也没放在心中。
“要我说还是咱家好,简单一些,没那么乱。”顾兆最后感叹。
黎周周笑,想都没想过相公会纳妾这事。自然有人在他跟前委婉提过,还跟他说贤惠大度,要塞了自家姑娘给顾大人传宗接代——总一个哥儿不是事。
说他家女儿如何听话如何乖巧,绝不会在他跟前乱来,不敬着他这个大房。当时黎周周就将人打发出去了,且后头生意场上,断不会和此人做买卖合作。
这事黎周周没在顾兆跟前提过。
相公没那个心,他干嘛还要提。
福宝叽叽喳喳说着放风筝,还问回家吃什么。顾兆捏儿子脸,“回去便知道了,我掂掂,是不是又长高了?”
黎周周又是轻笑,知道相公拿长高,代替了长胖。
不然福宝要是饿一顿,爹就要说:福福才不胖?谁说你胖的?你爹啊?
顾兆:……
度过了愉快的周末,黎照曦个人一周时间表到了周一,黎照曦又要起的大早背着书包去官学了。顾兆是上衙门,正好拎着黎照曦一同去。
“我送他就成了,你在家多歇歇。”
“没几日该放工钱了,我今日去几家工厂看看,顺便再看看新建的厂如何。”黎周周今日也要出去,不过不急。
福宝跟他阿爹挥手手,被他爹拎着出了门,扭头就垮着一张小狗脸。
“瞅瞅你那模样,跟汪汪没肉吃一个样。”顾兆笑话。
黎照曦说:“我要是像汪汪一样就好了,可以不用上学,整日里跑跑玩耍,还有肉肉吃,还有福宝同它玩球。”
“你也知道,福宝和黎照曦是俩人啊。”
黎照曦一愣,怎么就是两人了?福宝就是他呀。
“福宝是小孩子,黎照曦嘛就是长大了的小孩子,以后叫你大名的会越来越多……”
“那叫黎照曦明年能和阿爹走商送货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