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爷爷好,我那时候小,说话不清楚才含糊叫的,我现在都八岁快九岁了。”福宝还挺稳重,说完了,规矩作揖行礼,只是这次调皮笑叫:“四爷爷好。”
孙沐听了畅怀大笑,还说:“福宝好,这是你四奶奶。”
这便是福宝了。白茵去看,同福宝目光对上,她略肃穆的神色,不知不觉间早已化开,成了柔和,眼底还带着慈爱来。
“四奶奶好。”福宝作揖行礼,露出笑来。
白茵心底便升了一些喜爱来,她这辈子就一个哥儿,后来的孙子辈男孩女孩皆有,唯独没有小哥儿,她是有些失落,也觉得好,没有好,没有便不会痛苦,没有便不会步了明源的后尘。
只是如今瞧见了福宝,那颗哥儿痣闪亮,她家明源的哥儿痣也在眼尾,只是正好同福宝是个反方向,在另一边眼尾处。
家中来客,还是如此重要的客人,福宝当即同阿吉说:“你去陈府告诉十七,我今日不去玩了,明日约,就说我的错,明日给他们带冷饮。”
孙沐听闻便说:“大丈夫言而有信,你去吧。”
“四爷爷我又不是大丈夫,不过我还是亲自去一趟,说完了就回来,我先带您和四奶奶回家。”
“你爹说的没错,有时候主意大着,成四爷爷听你的。”
“四爷爷,我爹还说我什么啦?”可别是他的坏话!
福宝心中所想露出一脸。白茵虽是没说话,但在旁听着看着,脸上皆是笑意,还有些亲近之意。
“你爹说你画画好,所以我便同你四奶奶来瞧瞧,你四奶奶画画可好了。”
“四奶奶画画好吗?那可太好啦。”福宝高兴,又有些羞涩说:“四奶奶,您一会可以瞧瞧我的画吗,我爹夸我说有灵气,可其他同学老笑话我。”
搞得福宝也不知道他画的好赖了。
福宝本来以为是爹在唬他玩,可爹说的头头是道很有道理,福宝也这般认为,可同学偷偷笑他,连着老师对他的画作也是皱着眉头而后夸一句:着墨笔力不错。
这什么意思?
夸他涂的黑吗?
白茵语气也柔和,说:“可以,我帮福宝瞧瞧,你爹说的应当是没错的,你还小新手作画,哪里不足,改进便好,笑话你的人没道理。”
福宝信心大增,四奶奶说得对!
他才学画嘛。
之后黎府自然是动了起来。黎周周本来要午睡,才吃过饭,正准备午睡,结果听下人说,福宝回来了,还带了客人,阿吉跑的快,在旁补充说叫四爷爷四奶奶。
黎周周中午脑子还有点迷糊,想着四爷爷四奶奶,难不成是宁平那边的——后来一想,顿时激灵,人也清醒了。
是滁州孙大家,相公的老师。
既然是到了家门,那换衣就晚了,黎周周是顾不得,赶紧穿鞋,步履匆匆去外迎接,一边跟周管家吩咐,厨房热水吃食还有新衣茶具,还有打扫个干净院子——
“等等,院子先不急。”
询问下老师师娘的喜好,再做安排。黎周周是步履快,到了前院通后院的门口正好遇到,福宝见阿爹先快乐喊阿爹,说:“四爷爷和四奶奶来咱家啦。”
孙沐同白茵刚得知,顾子清如今不在府中,现在见黎周周是一路疾步,便心中动容,知道这位是看重他们夫妻二人,当下收了一些另住的打算。
自然也有旁的原因。白茵要教福宝画画。
一顿寒暄,引入后院正屋落座。这么热的天,孙老师同师娘一路赶路过来,黎周周知道肯定辛苦,便也没多少客套话,先安排入住,而后歇息洗漱吃饭。
至于住处,黎周周还未多说,孙沐则问前院有没有院子。
自是有的。还有一处清静雅致的,就在容烨院子不远处,只是——黎周周也没隐瞒,实话道:“老师,这院子不远是容烨在住。”
“就那处吧,无事。”白茵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