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下这般才是正常是多的,两情相悦彼此中意成婚,这才是稀缺的。”顾兆安慰周周别多想了,“苏佳英选了这条路,是苦是甜他自己尝,往好处想,这人不出几年考中,要糟了你想想,四五十岁考中举人也不是没有。”
黎周周听完哭笑不得,更是愁了。
像相公所说,要是十多年迟迟没结果,那佳英得受大半辈子的苦。
可怨谁呢。苏佳英自愿的。
现如今嫁娶都是看的各方父亲官职地位,从属亲戚只是点缀,从面上瞧,苏佳英是村里农人哥儿,他那未婚夫的爹也是农人,算是般配的。
黎周周就不再多想了,六月议的亲,小树托着丰运给苏家村传了信,接苏家人上京,说是年底就成婚。
说完了信,顾兆还将师兄的那封亲自送前院师父那儿了。
师父看了信后,面色有些不对。顾兆还不解,问:“师兄升了官,师父怎么不高兴?”
“他信中略是迟疑,怕是有什么事没写尽——不像子致为人。”孙沐合了信道。
顾兆则说:“京里如何,离咱们太远,老师别思虑太多小心身体。”
“我知。”孙沐将信递了回去,恰逢听到隐隐传来的琴音,便看面前站着的小徒弟说:“既然闲着,你作诗如何了?我来昭州这般久倒是忘了问你功课,现如月色有琴声传来,正合适考一考你……”
顾兆:……
谁大晚上不睡觉在弹琴!!!
最后小顾老老实实挤了一首,这真是想破了脑袋,他到昭州后,早把做文采文章这些小技巧抛之脑后——都是写公文,因为小顾大人昭州实权人,还要求别搞花里胡哨的,全给我务实写事件,导致现在水平退步了许多。
孙沐听到那狗屁不通不对仗的诗也头疼,最后是摆摆手,让出去,别把他气出好歹来,“你原先还知道押韵对仗,如今连打油诗都不如了……”
顾兆:呜呜呜。
然后便灰溜溜垂头耷脑的出了前院,路过容烨院子门口,听到琴声幽幽的,小顾大人看看门,再看看月亮,也是幽幽道:“月儿圆又缺,琴声扰人烦,子清太难受,都是此人锅。”
“唉。”
小顾难受,回去找老婆撒娇。
十月十,苏佳渝成亲的大喜日子。
前两天,黎府上下打扫洗刷一通,到处都是张灯结彩的喜气意,到了这一日,一大早,黎府门敞开了,贴了对子、喜字、挂了灯笼,清扫了门外的水泥路,洗刷的干净。
昭州风俗,早上是嫁人方迎客招待亲朋好友摆宴席,中午过后男方上门来接,一通礼节、热闹后,男方接了人到自家,下午黄昏时在男方家摆宴席待客,然后拜高堂行礼,礼成后,便是正式夫妻了。
嫁人那一方就进新房等候,男方在外头招呼人宴客,之后回屋洞房。
差不多这个礼数。
所以一大早的,黎府大门外就开始络绎不绝的车马了,黎周周那边的一干商贾、救济院、小田一家,顾兆这边的官系,陈家的、梁家的,小朋友们蹦蹦跳跳的热闹,反正前院正院是敞开了流水席。
黎大可高兴了,觉得这流水席就跟村里时一般。
“那时候兆儿考中了秀才、举人,我们家也是这般办的,吃了好几天,猪都杀了两三头。”这是举人老爷时的排场了。
黎大回忆起来,脸上就是乐呵高兴,招呼了小田一家入座吃别客气。
早上一波又一波的客人吃席,黎周周和顾兆忙的招呼,黎府门前的路上还有黎府下人发喜饼喜钱给来瞧热闹的昭州百姓,钱也不多就一文,可沾着黎家喜气自是不一般。
等晌午刚过,席面总算是吃完了,门口放了鞭炮,一路的锣鼓齐鸣。
“接亲了接亲了。”
“新郎官好俊啊,来接新娘子了。”
“到了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