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集感觉到灼热的呼吸几乎要把自己的气管烧穿了,半天说不出话来。
云舒又说:“哥,证明你自己有那么重要吗?你给自己的人生选择最困难的模式,难道不是一种自私吗?”
“我没有……”云集无力地辩驳。
“你没有什么呢?你直接回家,我养你啊。”云舒居高临下,投下一片阴影。
在梦里廖冰樵一直没能像前世一样火起来。
云集跟他穷困潦倒地蹲在地下通道里。
廖冰樵质问他:“你什么把握都没有,凭什么把我带到公司去?你以为你自己是个伯乐吗?你重活一辈子却什么机会都把握不住,别人说得对,你就是个笑柄。”
云集强撑着一派从容,“急什么,只是时机未到。”
“什么时机?”廖冰樵一脸讥诮地看着他,“没有丛烈,你就是个废物。你还不如像上辈子一样,抱紧丛烈那根大腿,或者老老实实当个混吃等死的富二代!”
云集还想解释,廖冰樵一把甩开他,“别说了,你一天到晚除了装蒜画大饼,还有什么本事!”
一瞬间廖冰樵的嘴突然裂开了,变成无数开合个不停的小嘴。
“哈哈哈哈就是这个云集啊,重活了一辈子还越混越不行了!”
“钱也赚不到,人也追不到,赔了夫人又折兵!”
“什么夫人?人家丛烈从来没有正面响应过他好吗?一厢情愿罢了。”
“活该丛烈看不上他吧,离开了钱的富二代什么都不是。”
“眼高手低,还想离开云家自立家门呢,做什么春秋大梦!”
“废物!”
“舔狗!”
“异想天开!”
云集第一次动了要逃跑的念头。
他盯着炎炎夏日,抓着接力棒,在塑胶跑道上一瘸一拐地狂奔。
他的膝盖非常酸痛,每一次受力都好像要沿着骨头缝断开。
太阳好像要把他烤化了,他只能朝着终点拼命跑。
跑完了就能休息了。
他咬着牙,不让痛哼从牙关里冒出来。
终于,他感到一阵清凉。
就好像走进了一大片树荫。
树荫是坚硬的,可以被拥抱的。
云集贪婪地抱住那块有质感的树荫,把自己滚烫的额头贴上去。
那些聒噪的嘲笑声逐渐远了。
感觉那些恶意走开了,云集颤巍巍地吸了一口气。
怕被听见一样,他很小声地宽慰自己,“不疼了,明天就不疼了。”
那片树荫在轻抚他的后背,“哪儿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