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砚深陷在梦魇中,胸口沉重,被压得透不过气。醒时阵阵心悸,额角缀着薄汗。
宋砚坐在床沿缓了一会儿,只当近来压力太大所以做了这样的梦,没有过多地放在心上,梦里的窒息感却若有若无地伴随了他整天。
宋砚不仅在健身锻炼上从不懈怠,也时常关注自己的心理状态,这是身为宋氏继承人的必备素养——强健的体魄和心脏,缺一不可。
第二天晚上,他在睡前做好了充足的安神准备,却非常诡异地梦见了昨天一样的场景,而他在梦里近乎怔忪。
宋砚是被闹铃从睡梦中拉醒的,即使他信仰科学,也无法说服自己这只是巧合。
因为玄而又玄的是,他感受到了强烈的来自未来命运的指引和召唤。
清晨时间紧迫,宋砚没有停留太久,起身吃早餐。
宋砚不是宋家独子,他还有两个弟弟。
二少宋枞出国深造,与宋家人交流甚少,关系也不亲密。
而三少宋浔一直在他身边。
宋浔虽然只比宋砚小三岁,但自小生活在宋砚的光芒下,自卑敏感,谨慎怯懦,同他说话时声音也是轻细的。
他从房间走出来,看见宋砚时和他打招呼:“哥,早上好。”
宋砚对他点头,和往常一样在餐厅落座。
吃早餐的时候,梦中的画面不断在脑海中闪回。宋砚不经意问出口:“你有没有在什么地方……看见过大片的蔷薇?”
蔷薇多见,大片的蔷薇却不多见。宋浔想了想:“植物园?”
宋砚沉思了片刻,放下刀叉,随后起身。
宋浔愣了愣:“哥,你不吃了吗?”
宋砚嗯了一声,延后了当天的事务,换了身休闲服便出门。
别墅门口停着辆兰博基尼,司机毕恭毕敬地拉开车门,见他今日装束微微惊异。
宋砚吩咐道:“今天去植物园。”
一个多小时后,宋砚抵达。
植物园的蔷薇生长在温室之中,没有风吹雨打,从各个角度看都是一番岁月静好的模样,和梦境中的凄清迥然不同。
宋砚敛了敛眸。
即使有大片的蔷薇,能开出惊心动魄气势的也并不多见。
……
当日中午宋砚小憩的时候,梦中的场景发生了微妙的变化。
仍旧是黑沉沉的雨夜,怒放的蔷薇,却听不见画面中任何声音,场景静如默片。
囚笼已经生锈,金丝雀奄奄一息。
宋砚惊醒,一个念头突兀地划过脑海——整幅画面都在向他传达沉默二字。
他从此没有再过问任何人,包括心理医生,而埋藏在心底。
调查却没有停止。
自从那夜过后,郁斯年待在别墅里的时间越来越长,能在家解决的事情绝不出门,宴席能推则推。
郁斯年逐渐离不开纪乔真一分一秒,甚至会抱着他去书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