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将背篓装满,这才往回走。
“阿宁哥。”
几个小萝卜头见到他从山上下来,都笑着跟他打招呼。
“过来打猪草?”孟一宁挨个摸摸他们的头。
“嗯嗯。”
小萝卜头们点头, 其中一个小丫头仰头问道:“阿宁哥,我听阿娘说,红红再也不能醒过来了,是真的吗?”她跟红红可是最好的朋友,阿娘一定是在骗她。
他记得这个是二堂爷爷家小儿子孟继丘的小女儿, 跟红红一般大,虽说差了辈分, 但平日里两个小丫头关系挺好, 经常约着一起来小青山打猪草, 挖野菜, 捡柴火。
孟一宁蹲下来看着她,“文文,红红会醒过来的,她只是生病了而已。”
“真的吗?”文文皱着小小的眉头。
“自然。”
另外几个小萝卜头也都过来安慰文文,“红红会醒过来的,到时候我们还一起玩。”
“对,我奶就说了,红红是个好孩子,会什么什么相。”一个小胖子想了半天,也没想出来奶奶说的那个词,最后憋红了一张脸。
孟一宁笑看着他们,这个村子里的熊孩子也有,但少。
孩子们也有自己的小团体,像这几个孩子就都是他们孟氏其中一个小团体。
孟一宁捏了捏小胖子的脸,“你家二哥回来了吗?”
小胖子叫孟一生,二哥叫孟一景,是原主在村里唯二的好朋友当中的其中一个,只是开春就去他舅舅家玩去了,到现在也没有回来。
还有一个好朋友去年年底成亲嫁到了另一个村子去,现在春耕正忙,也没有回来过村子。
“没有,娘说二哥要等忙完才会回来的。”小胖子被捏脸也不生气,笑眯眯着一张脸。
孟一宁又跟他们玩了一会儿,帮着打了猪草,捡了柴火,这才慢悠悠的背着背篓往家走。
“宁哥儿,我正找你呢。”容大娘手里拿着一封信。
“容大娘,找我什么事?”孟一宁将院门打开,侧身让人进来。
“喏,这是你的信。”容大娘将手里的信递给他,低声道:“这是村长夫人让我拿给你的,说是你哥给你寄回来的。”
“我哥的信?”孟一宁看着信封上熟悉的字迹,微微沉默了一瞬。
原主的亲哥去服兵役时才不到十五岁,律法明确规定,不到十六岁是不允许服兵役的。而孟老太太硬是给虚报了两岁,将原主哥哥弄去服兵役了。
在亲哥去服兵役那天,原主就跟他哥哥说了,好好保护自己,不要寄钱回来,把钱自己存着,寄回来他也得不到。信每年寄一封回来就好。
原主哥哥这一去就是六年,去的第一年还有一封信回来,在那之后却是再也没有一封信。原主一度悲观的以为自己哥哥死了,尤其是孟老太太还时不时会诅咒原主哥哥最好是死在战场上。
“谢谢容大娘。”孟一宁将信放到桌上,给容大娘抓了一把瓜子。
“我就不跟你客气了。”容大娘将瓜子放进兜里,这东西也不值几个钱,也就没必要推推搡搡的,“行了,我先回去了。”
“好,容大娘慢走。”孟一宁将人送走,回头看着桌上的信叹了口气。原主一直在等哥哥的消息。
孟一宁将信打开,原主哥哥问他是否出嫁了,在夫家可好,好好照顾自己,他现在很好。也跟他说对不起,那几年边关连连打仗,普通士兵一律不得随意往外寄信。还跟他说,他给他托人带回来一些东西,让他去镇上他一个战友那里去取。信里还说了那个战友的名字,家庭地址。
孟一宁逐字逐句的看完,然后去后院寻了个地方,将信给烧了。“这是哥哥寄回来的信,你也可以看看吧。”
现在知道原主哥哥一切安好,他也就放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