邵铭却没有说话,顾自和他碰了杯,又顾自把烈酒一口饮尽。
烈酒入喉,从喉咙到胃部,都烧的很厉害。
可是酒再怎么烈,喝了这么多,他脑子依旧很清醒。
他清晰地记得之前看到的就诊记录,姓名那一栏,写着祝童的名字。
几天前在民宿外,夏阳突然冲他喊出来的话,一开始他是不信的,甚至很生气。
他觉得夏阳是在诅咒祝童。
毕竟他和祝童朝夕生活了那么久,他们一起上学一起回去,祝童在他面前活蹦乱跳,那么鲜活,那么有精神。
他怎么可能快死了呢?
他想让夏阳闭嘴,可是夏阳歇斯底里地冲他喊:“他就是快死了,他早就该死了!你知道他转学之前刚从icu里出来吗?你以为他身体为什么那么弱?你以为他为什么突然转学来这种鬼地方?是因为他快死了,他活不长了,他不过是随随便便给自己找了块墓地,可他却不肯本本分分地去死,他死之前还要来纠缠你,纠缠了你,还要回去联姻,你不过是他死前不甘心跑来招惹的一个玩物而已,他心里根本就没有你,你和他的联姻对象一样,都不过是他悲哀地想实现自我价值的工具……”
后面的话邵铭已经不记得了,他也不记得后面发生了什么,他连自己怎么走回房间的都不知道。
他回的是祝童的房间。
祝童回去a城之前的那两天,他还和祝童一起躺在那张床上。
他不想去在意夏阳说的话,可他却不得不在意,因为夏阳的话,是有迹可循的。
祝童从转学开始,就是别人眼中的“病美人”。
他总是一副病态的脸,开学第二天就因为感冒过敏去了校医室。
没多久他又被向川打得吐了血。
他去踹别人,却让自己崴了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