邵铭瞳孔骤缩,下意识想站起身,意识到那只是一段录像,又克制地坐了下来,双手紧紧攥住。
监控还在继续,一口淤血吐出来之后,少年似乎气息顺畅了很多,压抑着声音咳嗽了几声,又缓了一会儿,才起身下床。
以邵铭对他的了解,他应该是去漱口了。
漱完口出来,他手里多了几样东西。
他一个人蹲在床前,用他转学之后从不离身的那些东西处理了地上和床脚不小心溅到的斑斑点点的血迹,处理完之后,他重新爬上床,拿起手机看了眼时间,然后继续睡觉。
从始至终都没有医护人员出现。
“他不喜欢房间里有别人。”这样的监控不知道看过了多少遍,老人的声音很平静,“那天负责守在病房外的人失职睡着了,他也没有叫人。”
就算是醒着,他也不会叫人,除非是被人发现。
邵铭眼前浮现出他胃出血那天在教室里忍痛忍到脸色惨白呼吸不畅也不吭一声的场景,心里泛起密密麻麻的刺痛。
邵铭说:“他很坚强。”
程青松道:“他很固执。”
“……”
“我想把他们兄妹接过来,他不同意。”
他们不止一次提出这件事,祝童的答案一直很坚定,问得多了,他就干脆不说话了。
完全拿他没辙。
邵铭突然道:“他是怕您难过。”
如果自己早晚留不住,何必多惹一个人加倍难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