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去告诉太子,我要他,只对我一人好,包括皇后,也要退一射之地。”
话音刚落,身后众人便齐齐惊得倒抽了口气,缄默不语。
馥橙还觉得刺激力度不够,又施施然道:“今后皇后若与我有嫌隙,太子当护我。若是做不到,便不要再来见我。我与皇后,只能留一个。”
这话一出,周庆和等人更是吓得话都不会说了。
这馥小世子要和太子爷的亲娘、皇后娘娘争?
周庆和面色僵硬,久久没有开口。
春喜更是面无人色,她几乎是绝望地转过头,看向不远处的小窗……果不其然,监视她的人还在。
那么公子这些话,怕是……
春喜努力掐住了手心,才让自己冷静下来。
她拼命想着如何帮馥橙把这些话圆过去,可没等她想到说辞,周庆和就回过了神,笑道:“世子放心,这话……咱家会如实转告太子爷。”
如实禀告,也就是实话实说,不站队不偏帮谁,怎么都殃及不到自己。
话毕,周庆和便不再多提一句,反倒劝着馥橙:“小世子不看看太子爷送您的礼物吗?”
馥橙目的达到,本是懒得跟身后的老狐狸纠缠,然而转念一想……
周庆和是唯一喊他世子的人。
想起这具身体的处境,馥橙到底给了这个面子,随手将那个盒子打开,瞧了一眼。
是一枚鸳鸯同心玉佩。
他嫌弃地蹙了下眉。
不过转念一想,刚刚作了一回死,皇后听到那些话,不出两天就会来要他的命,到时候他便不再受病痛折磨,也与这个世界无关了。
馥橙捏着丝绦将玉佩拎起来,意思意思看了看,又扔回盒子里。
周庆和见状,挥了挥手,让身后的人端着药膳过来。
“世子,太子爷担忧您夜里睡不好,特地让人做了药膳,可要起身用一些?”
馥橙今儿个已经喝了两回毒药了,一听到药膳两个字,就觉得整个腹部猛地一抽一抽地疼起来,疼得他几乎说不出话。
原主残留的执念又在抗议了。
根据记忆,馥橙自幼「体弱多病」,皇后怜惜他孤苦,便一直命心腹丫鬟给他送药膳方子,身边的人也都换成了皇后的人。
正是那十年如一日的药膳,要了馥橙的命。
馥橙忍过了这阵疼,眉眼有些疲惫,还没来得及反应,就听周庆和又在身后道:
“太子爷说了,小世子将药膳喝了,这身子才好得快,明日俞寒洲大人若是来做客,也正好引你们见见,交个朋友。”
这话一出,馥橙就觉得整个心口绞得像是要让他当场死去,瞬间睡意全无。
这身体的原主是有多不想和俞寒洲认识?人没了依旧无法安息。
他寻思着,俞寒洲也没做什么……真是锅从天上来。
馥橙本不想理会这些事,可他也不想继续疼下去,想了想,只好蔫蔫地撑着身子坐起来,看也不看那药膳,只随手抓起榻上的绿松石摆件,瞧了一会儿,又啪啪啪地一个接着一个砸到地上,摔个稀碎。
砸完摆件,随手一抓,就见那鸳鸯同心玉佩也给甩了出去,摔成两半。
摔完了,馥橙又一个使劲,将那盅药膳也给掀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