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噢。”馥橙看了一眼衣柜里另一边属于自己的衣服,跟俞寒洲的紧紧挨在一处……直觉总有些异样。
他问:“为何不给我安排其他住处?俞寒洲的屋子,我占了不好吧?”
“回世子,这是大人的吩咐,奴婢也不知的。”侍女有些歉意地福了福身。
“嗯。”馥橙抬眸慢吞吞地扫了一眼室内,这才发现,几乎每一个地方都有人住过的痕迹。
俞寒洲的被子枕头,俞寒洲的茶杯毛巾,俞寒洲的书和挂在墙上的亲笔字画,乃至于另一只衣柜里墨色的亵衣和备用的朝服……
他这是直接住进了俞寒洲的私人领地?
若是只住一晚,也用不着把他的日用品衣服什么都搬过来吧。
馥橙捏着麒麟镇纸的尾巴,蹙眉不说话。
春喜努力平复了心情,回身一看,却见少年秾丽惑人的雪色容颜半埋在披风毛领里,细眉蹙起,看着有些忧愁。
她捏了捏手,轻声细语哄道:“世子困了便睡吧?许是时间紧急,俞相不便安排。”
馥橙正琢磨着俞寒洲的用意,闻声迷茫地看了春喜一眼,过了一会儿才醒过神来,有些迟疑地开口:
“他今晚不来吧?”
侍女道:“回世子,大人说了晚些时候过来歇着,世子不用等。”
“那我不住这里了。”馥橙眸色恢复了清明,骄矜地开口,“要么你们给我另外收拾个屋子,要么送我回画舫,还来得及。”
侍女闻言顿时慌了,忙跪下道:“世子饶命。”
说着便砰砰磕起了头。
馥橙不太高兴地蹙眉,道:“我不住这,俞寒洲还能把你们杀了?”
侍女头磕得更用力了。
馥橙示意春喜把人拉起来,却见底下一排全跪得规规矩矩,连磕头姿势都分毫不差,便道:“我知道了,你们先出去。”
侍女们感激地谢了恩,集体福了福身,又双手交叠在腹部上,一直倒着退到门边,这才转身出去,带上门,全程一点声音都没发出,显然受过极为严格的训练。
恐怕皇宫里出来的宫女都做不到这么标准。
连侍女、侍卫都这样,那同样是古人的俞寒洲……
馥橙默默看着,终于有些发愁起来。
他想起了之前决定做俞寒洲祖宗时占卜出来的卦象。
当时他就看到了俞寒洲对他一见钟情这句话,想着俞寒洲没准喜欢他这副样子呢,那可好拿捏了。
被子妖变人没啥优点,就是长得好看,现在的相貌跟上辈子几乎一模一样,只是大一号和小一号的区别。
可现在再想一遍,「一见钟情」意味着什么?
俞寒洲看着也不是那种会缺男女侍妾缺夜生活的人,还是个志在天下殚精竭虑的古代权臣,应该不是那种只看重皮囊的人吧?不会吧不会吧?
馥橙默默抬头看了一眼不远处铜镜里自己的模样,又将脸埋到毛领里,感到了害怕。
他觉得自己可能被俞寒洲给忽悠了。
之前俞寒洲问那么多次,反复问他是不是要跟着自己勾引自己之类的话,馥橙还觉得自己这祖宗当得特有影响力,没看俞寒洲都俯首称臣吗?
现在……
馥橙按了按跳得飞快的心口,确定捏住那块血玉之后,才看向春喜,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