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了帝王在场,朝臣们变随意了许多。
恒安园与后宫相距甚远,倒是不用担心冲撞了女眷。
馥橙还是头一回见到这般盛开的菊花园,各式各样的秋菊竞相怒放,恐怕天底下所有的菊花品种皆在此了,一眼望去几乎看不到尽头,仿佛置身花海。
菊花本容易引人伤怀,可此处的九月菊生机勃勃,秋日明媚,反倒让馥橙活泼了许多。
他抬手指着不远处那形态奇异的一团白菊,问:“这个菊花叫什么?”
俞寒洲顺势望去,就见那一团团雪色菊花迎风而立,细长的花瓣白如月光,乍一看仿佛无数月牙一般交相缠绕,雅致而清隽。
“圣光秋月,九月菊的品种之一。橙橙喜欢?不若带一盆回去?”
“它就叫这个名字?”馥橙有些惊讶。
因为这菊花花瓣确实像月牙。
“自然。还有边上的赤线金珠、汴梁绿翠,皆为秋菊。”俞寒洲抬了抬手,跟随的小太监便跑了过去,将那盆圣光秋月搬了起来。
“花盆沾了泥,等洗干净了,给橙橙带回去养。”
馥橙点了点头,刚刚老皇帝走之前便特意吩咐了人跟着俞寒洲,说是菊花开得好,让俞寒洲带几车回去,免得相府连盆菊花都找不着,委实不应景。
“争艳懒涂新脂粉,迎春不弃旧衣装。”俞寒洲笑看着馥橙,道,“橙橙眼光甚好,这圣光秋月,本也花如其名。”
上上辈子完全是个理科生、一生都在实验室和病床度过的馥橙,默默听完,然后懵懵地点了下头。
算了,就当他听懂了。反正俞寒洲也是在夸菊花。
他才不会说,他选这花,只是因为长得别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