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知礼身形一顿,眸光微动:“好。”
谢云绵有了家长的陪伴,不用再偷偷挤上公交车,可以正大光明坐公交车,出发得很顺利,没过多久就来到了福利院。
保育员老师眼熟谢云绵,做了一个简单的登记后,就给两个人开了门。
今天是福利院的开放日,很多小孩子在园内玩耍。
小胖子注意到了谢云绵,跑上前打招呼,但他被保育员老师教训了一顿,不许喊别人作脑婆,更不能问别人有没有脑公之类的问题。
他只能乖乖喊了一声绵绵。
虽然他很好奇绵绵的脑公怎么换了一个……
绵绵到底有多少个脑公啊?
谢云绵不知道小胖子在想什么,回应了对方的招呼后,便来到了院长办公室。
院长办公室的门前种有一片小竹林,竹林生长得正旺,绿意盎然,竹香四溢。
清晨的阳光如蜜糖般倾落,金色光晕将一切映照得很安静。
除了不断从傅知礼身上发出来的《财神到》
傅知礼唯一能做的,只有将自己的大衣裹紧一点,这样声音会变小。
有小孩子凑上前问:“大哥哥,你是在唱歌吗?你是院长爷爷新派来的音乐老师吗?”
谢云绵解释道:“他没有在唱歌,他才不是音乐老师,他是我的家长。”
方才他和傅知礼在公交车里时,也发生了类似情况。
傅知礼的BGM声音,被一车人听见,以至于司机以为他是音乐狂热者,默默配合他,关掉了公交车车载音乐,只让他的BGM响彻整个公交车。
谢云绵还听见有年轻人感叹——好好的帅哥,却成了土味音乐爱好者。
一路下来,傅知礼社死了无数次。
还好福利院内很少有孩子对这种音乐感兴趣。
谢云绵站在办公室门前,踮起脚尖,勾住门把手,想要推开门,却倏然被傅知礼叫住:“绵绵,你想进去吧,我在外面等一会。”
谢云绵:“为什么?”
傅知礼:“我想先站在门外看一看。”
他们生死阔别了太多年,突如其来的见面邀请,让他惊喜到猝不及防。
他去世时,他的弟弟才三岁,和谢云绵一般大,是一个很小很小的团子,会围在他膝前,软糯糯喊他哥哥。
傅知礼做了一个很让他后悔的决定,在电影开拍时,把小孩子带到了片场。
结果片场起火。
小孩子没见过这场面,被火呛得不轻,不断咳嗽,白嫩的皮肤被高温捂到通红,头发被火撩的卷起。
傅知礼用尽所有力气把弟弟送出去了。
他没能离开。
他觉得不遗憾是假的,他还有很多想要去完成的事,想要回家,想要拍完这部电影,想要看他的弟弟长大。
但他却被作为地缚灵在死亡之地待了八十年,连阳光都没能窥见一眼。
傅知礼正想着,办公室的门倏然被谢云绵推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