御寒没在意,正打算放下手机,谢司行微冷的声线清晰地传入耳中:“海誓山盟?”
御寒:“……”
他的背影一僵,手指误触屏幕,刚刚才按下暂停的录音又开始播放起来。
“……我努力维持这段支离破碎的感情,但是谢司行终于还是变心了,不仅背弃了我们真挚的誓言,还在公开场合对我大打出手。我忍无可忍,决定与他殊死一战!”
谢司行走到御寒面前,低眸看了眼他手中还在播放的录音,贴心地替他按下了暂停。
空气一下子静默下来,却更显得他们之间的气氛有些尴尬。
“御寒。”谢司行语气温和,嗓音却略微低沉:“解释一下,海誓山盟?”
“……”
御寒不觉得自己这番话有什么问题,只是刚好被当事人听到了,有点转瞬即逝的尴尬而已。
他道:“发誓要做一辈子的好兄弟。”
在他看来,这就是永远不能背弃的海誓山盟。
谢司行点点头,似乎认可了这个回答,又问:“谎言和变心呢?”
御寒咬牙,似乎还为谢司行的大逆不道愤愤不平:“……我把你当兄弟,你却偷偷喜欢我!”
谢司行嗯了一声,面上看不出情绪:“最后一个问题,大打出手。”
这个帽子扣下来,可就不是一件简单的事情了。
“这个啊。”御寒微抬下巴:“那天在酒吧,你胆敢捏我价值千金的脸!”
谢司行挑眉:“所以你说的让我等着,就是指搬出我们家,然后挖走我的秘书?”
御寒颔首,丝毫没有藏匿自己内心的想法,气定神闲地指指点点:“这是对于叛徒的惩罚。”
谢司行都快气笑了。
难怪郑斯年会选择临阵倒戈,有御寒这么一番颠鸾倒凤不知天地为何物的说辞在,会被哄骗也正常。
他深深地凝视着御寒,后者的脸上犹带着几分理直气壮。
谢司行不禁想起自己来的路上,曾设想过的无数种御寒可能会搬离他身边的理由。
其中最大的可能性,便是御寒并不想和他扯上任何关系,从而选择远离他,此后和他再无瓜葛。
如果真是这样,谢司行也不知道自己届时会有什么反应,但可以想见的是,他一定会因此彻夜不眠。
然而事实的真相却是御寒只想惩戒一下他,仅此而已。
谢司行也不清楚自己这时该庆幸,还是该懊恼自己又用看待寻常人的眼光,去看待这个不论是思维还是行为都非常不可思议的穿书者了。
“怎么不说话,是认识到自己的错误了?”御寒直视着谢司行的双眼,微微皱了下眉:“既然知道错了,就麻烦让让,我要下水了。”
他的泳池已经等他很久了。
但还没等御寒拨开站在自己面前的谢司行,一双炙热的手便揽住了他的腰身,提前一步拦下他下水的动作。
没有衣服的阻隔,这种焦灼的触感便一下传达到了他所有的感官。
谢司行的掌心微糙,但并不咯人,烫的让人心慌。
御寒:“?”
他仰头,正想问问谢司行什么意思,身前便落下一声浅浅的叹息。